好像他真是他们口中说的暗地里诋毁中伤他人的人。
好像他没有尊严,真的只靠几分姿色和一副炉鼎之躯求得萧溯怜悯。
所以手足无措,无地自容。
昭言转身迈过寒食殿的台阶,落荒而逃。
他步伐踉跄,姿态狼狈不堪。
身后的笑声格外刺耳,其中还夹杂着不知道是谁的言语:“滚远点最好,省的坏了清净。”
昭言垂下眼帘,头不敢稍微抬起。猩红的眼眶内全是卑微的液体,全是被欺辱之后却不敢开口反驳的怯弱。
他一直逃,一直逃,想逃离流言蜚语,逃离那些如针刺般的话。
不知跑了多远,昭言在一棵树旁停下脚步,周边空无一人,分不清是什么地方。
“没用……”昭言伸手擦去眼底越溢越满的泪水,“……没用……”
“不准哭……”
“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断断续续的谴责满含拼命压抑的哭腔,昭言用力揉着眼睛,揉得眼皮都开始泛红,才慢慢把泪水憋了回去。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沉默地蹲下身,靠着树干闭上双眼,胸膛起伏得格外厉害。
*
正午太阳高悬,阳光明亮。
昭言在原地呆了许久,缓缓起身,遵照萧溯的吩咐,沿着原路返回,去药室找风月。
风月此刻正坐在药室内,百无聊赖地翻着药典。
“风月姐姐。”昭言小声开口,同她打招呼。
见昭言来了,风月迅速从石椅上站起身:“怎么样,药有效果吗?”
昭言表情微怔,随即缓缓垂下眼帘,摇头。
“啊?”风月失望地叹了口气,“仍旧没法打开你的鼎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