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金池扬了扬嘴角,在屏幕上拨弄片刻,见严子书已换好衣服,再次送到他面前。
“那你总想看看它吧?”
严子书还未想起这个“它”指代的是什么,便听到扬声器里传出汪汪两声狗吠。
他愣了愣,再凑近往里看,略显摇晃的镜头中,毛色灰白的小土狗颠颠地冲过来,趴在拍摄人的膝盖上,仰着头又叫了一声。拍摄人腾出一只手,抚摸它的脑袋。
狗现在长到了膝盖那么长,体型依然不算大,摇着尾巴活泼得要命,让严子书看着便想起它小时候拱着往拖鞋里钻,自己天天都怕一脚踩了他的时候。
他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得出一个字,竟不觉眼眶潮湿起来。
傅金池大马金刀坐在床边,支棱着两条长腿,把手机横过来杵在他面前,看到严子书怔怔露出脆弱的表情,忙插科打诨道:“看,我就知道,狗比我有吸引力。”
严子书回过神,伸手重新按了遍播放,最后摇头:“倒是比不上您,给只狗起我的名字。”
视频是傅金池自己拍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是属于他的,还有他的声音,在镜头外叫了声“William,过来”。刚刚严子书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重播一遍,倒是给气笑了。
伤感的气氛昙花一现。严子书问:“你确定不是有故意报复我的意思?”
屏幕黯淡下去,傅金池却望着他:“我只是不想再也没机会喊这个名字。”
“你……”严子书愣住了。
“你怎么会觉得我舍得这样报复你?”傅金池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往后一倒,枕着双手,“我把你的所有东西都搬到家里,每天都在想,你到底在哪,什么时候会回来,还需不需要这些东西。听说你养过这狗,我找了一阵子,把它接回来,谁也没教过它,放到地上就冲着你的味儿去了,专闻你的东西。只有它还跟我一样惦记你。”
他勾起一个狡诈的笑:“如果你真的不回来,这辈子我就只好和这个‘William’一起过了。”
严子书在他身边坐下:“它最多也只能陪你个十六七年,顶天了。”
傅金池笑着拽他袖子:“现在没关系了,你还可以陪我六七十年。”
他顺势重新坐起来,把人搂住:“严子书,我只想要你。”
严子书回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
“晚上不想影响你睡觉,所以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傅金池与他十指相扣,“给我一个考察的期限,好吗?至少现在,你看,需要有人照顾你,你可以使唤我,别让我有机会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