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钟逸出声。
林郁星打断他:“我们以后尽量不要再来往了,解释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实施一下。我说了都没人信,你出面比我出面更有说服力,谢谢!”
说完,他果断下了车,压根没给顾钟逸挽留的机会。
-
想到这,林郁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喉咙在吃过药后舒服了许多,使得他重新有了困意,躺倒床上睡了过去。
兴许是最近过得异常疲惫的缘故,常年不做梦的林郁星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
在昏沉的意识中,也是一个寒冬的凌晨。
林郁星记得天色灰蒙,梦中的天空落下一层又一层暗色的沙砾。
他的嘴巴里似是填满了棉花,无法开口。他仰头,怎么都看不清父亲的脸。事实上,他已经不记得父亲的长相了。
他唯记得,他们经历了两天的路程,坐过火车,挤过大巴,颠了一路三轮,才来到了如此偏远的一处地方。
5岁的林郁星害怕地缩着脖子,瘦的像只小鸡一样。
父亲的眸中没了生动的色彩,只麻木地望向前方。缓缓地,他抓疼了林郁星的胳膊:“你们就说爸妈都死咯,记不得回家的路了,晓得不?”
林郁星嘴里的棉花开始吸水沉淀,融化成粉末,他用力抱紧父亲的手不放开。
父亲甩开了他,说了句什么,林郁星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像个哑巴。
在一阵仓促的叮嘱后,父亲拖着沉重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一件体面保暖的衣服都没留给他们。
林郁星无声地落泪。
在他身边,另一个孩子却牵紧了他的手,一滴眼泪都没掉:“哭啥!他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要他!”
这话说得决绝,一双手也握得很紧。
林郁星满眼泪花地回头看向他,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在福利院门口等天亮,被冻得瑟瑟发抖。林郁星抱紧了对方,一直抱着,生怕唯一的亲人也离开自己。
只是梦境中,对方还是推开了他,跑去一望无际的白雪中,彻底消失了。
林郁星挣扎在失声的世界里。
画面一转,他已经10岁了。
福利院的大门是一道高耸的栅栏,横栏在人的心中发霉。
林郁星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他姑姑的女人,木讷的脸上毫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