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呼吸都停滞了,他瞪圆了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个黑影。
雷骅抬起脚,跨过门槛,走进屋里。
一边走,一边将袖子里的匕首给拿出来。看到雷骅过来了,莼害怕地往后爬,爬到了兽皮毯子外。
雷骅脚踩在那张毯子上,将刀子拔出来,抵在莼的脖子上。
这刀还是新的,刀尖很锋利,冒着清冷的寒光,让莼不寒而栗。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警告你了,你要是敢做出伤害弥崽的事情,我这刀可就要饮你的血了。”雷骅在人类社会绝对是良民,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连鸡都没杀过,但兽世是不一样的,这里可没有法律,强者为尊,不狠一点,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莼吓得不敢动弹,因为稍微动一下,刀尖就有可能划破他的喉管。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小幼崽突然醒了,一醒过来
就哇哇哭。
原本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雷骅把匕首收了起来,让莼先去哄幼崽。
莼如释重负般,赶紧爬过去,抱起自己的小幼崽莼在哄孩子的时候,雷骅在旁边转着手里的刀子、
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有这么一只杀气腾腾的雄性在旁边,莼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一遍遍地跟雷骅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弥崽。
等那只小幼崽不哭了,雷骅又重新将小刀抵在了莼的脖颈上:“我要怎么相信你?”为了能让雷骅相信,莼愿意用自己的幼崽做为代价。
雷骅把刀子放下,站起身来,从高处脾睨着莼,冷冷地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看着男人转身离开了,莼虚脱一般,瘫倒下来,他还从来没见过哪只雄性会有这么强的独占欲。在莼眼里,雷骅对弥崽的保护欲,就是独占欲,像雷骅这样的雄性,在兽世里很罕见。雄性兽人只有在发情期的时候,才会时刻跟随在自己的雌性身边,可雷骅天天都守护在弥崽旁边,这独占欲比任何一只雄性都要强。
从莼那离开后,离家越近,雷骅眼里的肃杀就越淡,等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眼里只剩下柔情了。正想着把身上的露水给拍一拍,再进门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口蹲着一个小黑影子。
雷晔走进一看,发现是他的小宝贝崽子,他忙弯下腰,把人给抱起来:“崽崽,你怎么醒了,蹲在这干什么?”
肚子里的小幼崽不太安分,弥崽睡熟后,又被疼醒过来了,醒过来才知道男人不见了。弥崽光着脚在屋子里到处找,在屋里找不到了,才跑出来,蹲在外面。
弥崽以为男人不要他了,所以刚才哭了一小会现在眼皮还有一些红肿。
被男人抱起来后,弥崽委屈地把小脸埋进男人怀里,想默默地哭一会,却闻到男人身上有其他雌性的味道。
兽人的嗅觉都很灵敏,哪怕只有一丝丝的气味也被弥崽给闻出来了,而且这只雌性的气息还很熟悉像是莼的。
男人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去找莼,弥崽那颗愚笨的脑袋,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男人一定是去和莼私会了。
弥崽刚收起来的眼泪,又冒出来了,泪花在眼眶里闪烁打转。
男人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莼的,弥崽以前一点都没察觉到。
仔细一想,男人之前好像找过莼好几次。弥崽垂下小脑袋,泪水因为重力的原因,跟着往下掉,他的小脑袋里空白一片,只盘旋着一句话男人喜欢上了别的雌性。
看着弥崽越哭越凶了,雷骅忙手忙脚地安抚:唐崽,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我只是出去撒个尿。”
弥崽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也能看出男人是在撒谎,因为男人身上有其他雌性的气味,这骗不了人。弥崽不想把男人让给其他雌性,可是他没办法让男人不喜欢其他雌性。
外面的露水很重,雷骅摸着弥崽的小脸冰凉冰凉的、赶紧把人抱回屋里去。
什么办法都用光了,就是没办法把弥崽给哄好雷骅只好用骗小孩子的方法哄骗说:“崽崽别哭,肚子里的小崽子听见了,也会跟着一块哭的。”弥崽不舍得让自己的小崽崽哭,急忙把眼泪给收一收,小手握成拳头状,揉了揉红肿起来的眼眶,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小孕肚,像在安抚肚子里的小崽崽男人半夜去私会其他雌性这件事,让弥崽始终无法释怀,虽然暂时没有再哭了,但这一晚上都没有睡也不准男人抱他,独自蜷缩在床垫的角落边。看到弥崽还在闹脾气,雷骅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帖了上去,他整个都覆盖在了弥崽的小身子上,就像是个防护罩似的,把弥崽给罩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