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人愿意「装模作样」——那白狼觉得,自己或许终于迎来一丝希望。
它舔了舔吻部,终于开口:“我从地牢上去,先闻到一股血气。我只当是有人来寻仇,心头暗暗叫好。可出去之后,迎面对上一个死人。”
既以为是「寻仇」,死人就是寻常。白狼这会儿提起,是因为此人的死相。
“我认得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没少跟着孙烈为非作歹。只是他死了的样子,又有不对。”
“哪里不对?”温萍追问。
白狼略略一顿,再说话时嗓音微僵,“此人胸腹被剖开,心脏已经没了。我闻出来,他身上没有妖族气味。这伤是人干的,可什么人,能下这等毒手?”
看到这里,白狼反倒不觉得这是寻仇了。真是仇家,哪来的这么「干脆利落」,不得多砍几刀泄愤?可若不是仇家,这等剖胸取心之事,又过于骇人。
所以,白狼:“我便想……做出这等事的,是不是魔修。只是,无论那玩意儿是什么,我身受重伤,总不可能与之正面抗衡。
“正当此时,我忽听一阵风声。那会儿也是太过惊慌,只想着避开怪风,不知不觉,竟逃进孙烈住处。
“我虽惊慌,可看孙烈死在床上,到底觉得痛快。区区金丹,竟敢对我做出这等事!若非我那日伤重,怎会中他圈套!”
白狼咬牙切齿。
它修为不低。谢闲师兄妹三人要一个元婴、两个金丹,才能在和重伤的白狼交战时占据上风,可见白狼境界至少在元婴后期。
这么一个大妖,却被金丹体修囚在家中长达一月。对白狼来说,堪称奇耻大辱。
沈轶听着白狼的愤愤话音,忽而问:“你说,你此前伤重。又说,你养精蓄锐了一个月,慢慢恢复,能从孙家地牢走出。”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黑暗之中,白狼的双眼蓦地透出冰冷的光。
沈轶不为所动,进一步问:“你受了什么伤,能让你被金丹体修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