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在太史慈的骚操作下,刺史焦和吐血三升,缠绵病榻也不肯消停,让人把自己抬去孔融家里破口大骂。
孔文举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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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春日的暖阳洒在大地上,天地间一片祥和。
原焕的身体不能仓促赶路,田庄里要随他一起离开的几家有女眷有孩子也不好折腾,书简纸张更不能淋雨,耽搁来耽搁去,等天气放晴,路况良好可以赶路,日子已经比原本定下的时间晚了半个多月。
长长的车队缓缓走在修缮平整的官道上,护卫车队的士兵面容严肃令行禁止,杀伐果断的气势一眼就能看出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精兵。
吕布和高顺提前带兵去邺城,张辽和孙策留下来护卫车队,有病号还有孩子们在,马车的速度只能慢不能快,就算确定路上不会有漏网的山贼劫匪趁火打劫,该有的护卫随从也不能少。
冀州牧迟了半年终于要去邺城坐镇,新官上任三把火,纵然这个上官已经算不上新,各郡县也都开始提心吊胆。
袁绍赶走韩馥当上州牧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各郡国太守国相,上任之后召见属官很正常,偏偏那位新的州牧继任那么多天也不说召见,只让一切照常进行,见不着上官,他们怎么能安心当官?
他们这位新州牧在官府公文上写着姓原名焕,真实身份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能让袁本初灰溜溜躲去并州,普天之下除了袁基袁士纪,连皇帝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到。
那实为袁氏之主却名为原焕的新任冀州牧在年后不久被朝廷嘉奖加封广平侯、食邑三百户、仪同三司,恩宠一时无二。
可是即便朝廷不下这道旨意,也没有人敢小瞧他啊。
原焕这个名字的确名不见经传,只凭这个名字,就算朝廷再怎么给他升官加爵也没有用,奈何他从来没有掩盖过自己是袁士纪的事实,有汝南袁氏的名头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朝廷把爵位食邑加在这个名下对天下人来说是就是欲盖弥彰,汝南袁氏袁基名下的食邑已经有千余户,有没有广平这三百户对人家来说没什么区别。
州牧掌握一州军政,本就能开府征召掾属,如今朝廷式微,冀州牧手握大权,人家想换几个太守完全不用考虑朝廷的意见,换完之后让人去朝廷通知一声是给朝廷面子,不通知朝廷,朝廷也不敢挑他的错处。
冀州各级官署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新州牧完全没有应对之策,对方是上官,身份家世让他们只能仰望,对别人能主动出击,对这位,他们还真没那个胆子捅火。
原焕那里一直没有动静,州郡事务一如既往的送往邺城,各级官署盯着邺城的反应,看邺城那些人似乎州牧换人和没有换人都一样,心里又开始打鼓。
按理说,各郡官员安安分分才是正常。
反正州牧都是汝南袁氏之人,先前袁绍的州牧之位来的算不得光明正大,如今这位袁氏族长是朝廷派司空杨彪亲自到冀州任命,比袁绍更加名正言顺。
但是架不住冀州各郡县的太守郡丞国相有些没那么安分,甚至不少和周边各州眉来眼去,如果新来的州牧接任后召见他们,他们顺水推舟效忠,事情就算过去了,但是新任冀州牧没有。
上头越没有动静,下面就越心慌意乱,如果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怕就怕那位想秋后算账。
汝南袁氏手眼通天,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个人就受过袁氏恩泽,他们能瞒过朝廷,却没把握瞒过原焕。
他们也没担心错,原老板想的的确是秋后算账。
他要以冀州为根据地,绝对容不得手下背刺,史上曹操出兵徐州,兖州境内密谋造反,若不是有荀力挽狂澜,他在外面打着打着就要无家可归,没有粮草供应,军队战斗力再强都是虚的。
被人偷家这种事情不能发生,所有可能都要从源头上掐灭。
冀州富饶,各郡国太守国相在本事和家世上至少都占一样,不然也拿不到这样的肥差,在韩馥成为冀州牧之前,冀州刺史是位列“八厨”之一的名士王芬。
厨者,以家财救济世人之名士也。
桓灵年间,清流名士受累于党锢之祸四处躲藏,王芬亦在废锢之列,后来灵帝掀起第二次党锢之祸,大肆迫害大儒清流,王芬不得已再度逃亡,直到黄巾之乱爆发才被起用出任冀州刺史。
桓帝灵帝大肆迫害士人,后来被起用的这些人对皇室的好感度几乎都是负数,王芬在冀州颇有政绩,但是对皇帝还真没什么敬畏之心,不久就与人合谋废除灵帝另立新君,只是后来事情败露,这才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