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占据益州,刘表控制荆州,益州和荆州加起来几乎是三分之一个大汉,等他们发展起来,将来必定会成为心腹大患。
他现在不好在明面上插手益州之事,但是荆州,只要袁术不作死,刘表就别想控制整个荆州。
蠢弟弟很能折腾人,这样很好,如果能去折腾别人那就更好了。
郭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开始说其他,主公要在他那里暂住,两个小家伙留在荀府上也没关系,只是几天而已,奕儿和小公子都非常省心,不用人监督也不会耽误功课,奶娘们跟在他们身边伺候,也能把两个小家伙照顾的妥妥当当。
现在就等宅子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午后天气正好,街道上人头攒动,马车走的比来时更慢,两个人回到住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焕有些疲惫的揉揉手臂,让人去官署通知荀攸荀他明天早上会过去的消息,又吩咐郭嘉和吕布几句,这才回房喝药休息。
沮授义等人被晾的时间已经够久,是时候去见见这些经历过几次州牧变动的冀州老人了。
郭嘉抱着手臂站在门槛外面,扭头看向吕布,“主公要见沮授等人,张义等将领也不会落下,奉先将军觉得主公接下来会如何安排?”
吕布看傻子一样看过去,“主公如何安排是主公的事,布一介武夫,如何能猜中主公的想法?”
他只管听命行事,别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主公只要告诉他接下来打哪儿就行,至于为什么那那儿,他管对方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们家主公干什么?
吕大将军嫌弃的看了一眼心眼多的数不清的郭鬼才,摇头感叹这些读书人就是想的多,一边嘟囔一边往外走,生怕在一块儿站久了自己也跟着变得神经兮兮起来。
郭嘉:……
他要是再多和这家伙说话,他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早知道这人只长腱子肉不长脑子,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问他需要动脑子的问题。
月落日升,莺初解语,山花绚烂,春意正浓。
夜色散去,晨雾朦朦胧胧弥漫在天地间,在红日越出地平线之前,邺城官署就已经从寂静中醒过来。
荀一袭青衣温润清雅,来到政事堂后不疾不徐坐下,抿了口温度正好的茶水,打开一大早就摞在书案上的竹简开始批阅。
荀攸脊背挺直端坐在他的位子上,抬眼看了眼天色,知道他们家主公不会来的太早,也很快安下心查看公文。
相同的场面已经自从他来到邺城每天都能看到,其他人来到政事堂后看到荀攸和荀都在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想太多,和往常一样各自打招呼坐下,然后开始处理桌上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
天色大亮,政事堂中该来的人也到齐了,荀放下笔敲敲桌案,看着在座的各位同僚温声道,“前两日主公来到邺城的事情想必诸位都已知晓,自开春以来,官署公务繁忙,若非诸位各司其职不辞辛苦,冀州郡县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井然有序,诸位劳苦功高,代主公先谢过诸位。”
此话一出,房间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活儿,愣了好一会儿才稀稀落落又有声音。
沮授心跳快了一瞬,面上却丝毫不显,他是冀州本地人,不管冀州牧的位子上坐的是谁,他都不会离开冀州。
袁绍离开时他不曾跟着离开,当时觉得以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新任州牧应该容不下他,只是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虽然冀州牧换了人,但是冀州其他官员却几乎没有变动。
邺城除了多了个荀公达总理政事,其他事情都和袁本初在时一般无二,稳定的让人心里止不住打鼓。
沮授私底下和田丰还有辛氏兄弟猜测过不少可能,猜来猜去实在摸不准新任州牧的心思,只能耐着性子走一步算一步。
大汉十三州,冀州的富庶名列前茅,郡县之中官吏不知凡几,自古皇权不下乡,不管州牧怎么换,对底下乡县的官吏都没有太大影响,有影响的只是前任州牧的亲信。
好巧不巧,他们几人都在袁本初的亲信之列。
在沮授心中,原焕可能会容得下田丰辛评辛毗,却不大可能容得下他,毕竟在袁绍亲自去安国袁府请罪之前,那些试探的信件都出自他手。
按照他最初的打算,他其实是想让袁绍一不做二不休,趁天下人大多不知道袁氏族长还活着的时候直接将人杀死,袁基计除董卓时用的是化名,后来隐姓埋名外放到中山郡,只要他们的行动足够迅速就不会有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