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想留下他的性命都找不到理由。
郭嘉眸光微暗,唇角微扬很快恢复正常,“主公,陈王不足为惧,倒是长安城中的王司徒,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如果陈王死在战场上,朝廷可能会借此机会难为袁公路,刘宠毕竟是皇室宗亲,即便犯错也只能由朝廷宗正来处置,袁公路此番不留情面,怕是会被人诟病。”
原焕笑着摇摇头,不疾不徐缓缓开口,“王允的确可能给袁术使绊子,不过等到那时候,他大概没机会给别人找麻烦。”
据京城那边的消息,朝廷的粮仓撑不了几个月了,自去年那批粮食送过去之后,冀州再也没往长安送过东西,朝廷上下大手大脚惯了,除了掌管支出的官吏没人会在意朝廷还能不能发出俸禄。
大司农士孙瑞前往青州当州牧,新任大司农还没意识到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朝廷赋税收不上来,关中百姓大多逃亡在外,整个朝廷已经是光杆司令,还要养着几万大军,一旦断了粮食来源,迟早会捉襟见肘吃不上饭。
夏天一过就是秋收,秋收时是周边外族最喜欢来打秋风的时候,皇甫嵩手下的官兵断不得军饷,否则西凉的羌胡趁乱发兵劫掠,朝廷遭受的损失更大。
朝廷发不出俸禄,各层官署都要生乱,王司徒到时别说给别人找麻烦,能不被别人找麻烦已经是万幸。
豫州境内世族林立,在袁术派他手下的人去豫州各郡担任太守之前,整个豫州可以说是群龙无首乱成一团,黄巾余孽四处作乱,百姓东躲xī • zàng苦不堪言。
那小子拿下豫州也没怎么关心治下百姓过的怎么样,他只是扩大地盘和袁绍叫阵,百姓过的好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
蠢弟弟刚刚拿下豫州的时候不得民心,甚至称得上民怨沸腾,如果不是戏志才和赵云很快跟他回南阳,帮他打理南阳郡和豫州的政务,不用等陈王刘宠发兵,他自个儿就得被赶出豫州。
这世道乱的厉害,想要立刻吏治清明几乎不可能,即便是戏志才这等奇才,能做到也只是快刀斩乱麻,把郡县中昏庸无道欺压百姓的官儿该杀的杀该贬的贬,杀鸡儆猴把剩下的人震慑住,再重新任命精明强干的人在各地当父母官,这样纵然做不到吏治清明,也能在短时间内稳住形势。
豫州没有州牧,暂时只能做到这样,反观冀州,他们冀州的百姓对官府很是维护,荀荀攸等人就不会像戏志才那样小心翼翼。
袁术那个太守不顶事,只能辛苦手下人多费心,如果手下人再不靠谱,那才是真的乱到家了。
志才孤身在外,上要应付袁术下要安抚百姓,真是辛苦了。
好在苦日子很快就到头,等解决了刺儿头刘宠,把整个豫州掌控在手上,到时候再想法子派个妥帖的人去豫州当州牧,他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杂事缠身。
说来说去,还是人才不够用啊。
原焕幽幽叹了口气,抿了口茶水让自己耐下性子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来的总要过来,不该来的他再急也没办法。
“有郭公则在陈王身边,陈王败北只是须臾,奉孝最近多盯着点徐州,乌程侯让伯符和公瑾特意绕路去徐州,那地方无甚将才,不过陶谦的丹阳兵骁勇善战不可小觑,别让那两个小的在外面受欺负。”
他当时只是和两个小的说如果有困难可以派人去徐州找糜竺和鲁肃,糜竺会不会帮他们不一定,鲁肃肯定没问题。
有史书为证,几个人认识之后关系非常铁,以临淮鲁家的土豪程度,遇到什么事儿都能帮他们用钱来摆平。
他让孙策和周瑜回江东没想让他们干什么大事儿,能将水搅浑就再好不过,只要经费充足,以他们俩的能耐自能混的风生水起。
有困难的时候去徐州,和专门绕路去徐州,听上去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儿,也不知道乌程侯和他们说了什么,俩小子怎么先去给着陶谦找不痛快去了?
郭嘉笑着摇摇头,“主公安心,从来只有他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们的时候。”
孙伯符颇有其父之风,莽起来连吕奉先都不惧,明知道打不过还硬凑上去讨打,只这股子坚韧劲儿就很让人头疼,他那好友周公瑾看上去文文静静,内里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陶谦是丹阳人,周瑜是庐江人,两家都在扬州,陶恭祖年迈体弱,周公瑾风华正茂,又有个本事不小的叔父在扬州做官,谁欺负谁还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