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天下大乱,冀州是大乱之中难得不那么乱的地方,又有汝南袁氏的名声可以借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冀州已经成为天下人躲避战乱的首选之地。
原焕以为他要找的那些人会有不少在荆州、益州,毕竟他印象中去荆州、益州避难的人很多,刘表和刘焉都是刘姓宗室,俩人打仗或许没什么本事,招揽人手安抚民心却干的不错,没想到他想找的人十有bā • jiǔ都在冀州。
华歆、管宁等人已经在邺城,这些在学问方面很出彩的大家暂且不提,程昱、满宠等人早在曹操在兖州的时候就被重用,这些也可以放在一边,像法正法孝直一样自持才气主动来邺城毛遂自荐的人不少,但是更多的是不显山不露水,在冀州找了个足以谋生的差事就继续默默无闻了。
如果不是这回人手实在不够用,原焕也不知道冀州竟然藏龙卧虎多了那么多人。
有努力读书想要考进邺城书院的诸葛亮,有在乡下一边当小吏一边奉养母亲的徐庶,有受父命带领家眷逃离关中现今已经在冀州住了两三年的司马朗司马一家,有在郡县当主簿当的一丝不苟的梁习……
有本事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都不是简单人,能让史官单独为之立传的更不能小觑,诸葛亮年纪小可以继续读书,其他人也别继续当小官小吏了,赶紧哪儿缺人往哪儿搬,尽快将他们的本事发挥出来才好。
郭嘉这些天看着他们家主公任命官员,已经懒得去想他们家主公究竟是从哪儿知道那么多人名,或许各地的郡守长官隔一段时间都会向主公汇报郡县中出了多少人才,那些人被主公惦记上也不稀奇。
郭祭酒回到邺城后不复之前的懒散,为了把那个在他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的法正法孝直压下去,郭祭酒每天按时到官署处理公务,笔走龙蛇气势磅礴,着实把官署里的一众同僚吓得不轻。
他们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过祭酒,怎么出门一趟回来之后忽然勤快了?
最后还是荀肩负着一众同僚的希望过去询问,担心这人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更怕他是身患绝症命不久矣,趁人还没死赶紧多干点活儿为主公分忧。
虽然后面那种可能几乎没有,郭奉孝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要是真的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他觉得先想办法溜进主公的酒窖一醉方休,反正死都要死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既然没有性命之忧,那就只能是在外面受刺激了。
荀委婉的过去询问,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好友板着脸赶出了议政厅,正好他手上的事情也做完了,看郭嘉这种反应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摇头去找他们家主公。
“他哪儿是在外面受了刺激,分明是在家里受了刺激。”原焕收拾着手边的纸张,分门别类放好然后拿镇纸压住,然后才笑着说道,“法正法孝直不久前来到邺城,文若也知道那人的脾性和奉孝差不多,让那家伙知道知道他就惦记上了,非要比人家高一头才算完。”
法正只是个刚刚及冠的年轻人,初到邺城投效,就算有本事一开始官职也不会太高,邺城官署不存在年纪轻轻没有功劳就一飞冲天的情况,就算是法正也得历练考校之后才能任命官职。
郭嘉身为祭酒,已经是身居高位的大官,让他主动去针对一个刚进官场的年轻人他也拉不下面子,只能用勤奋来彰显他和法正之间的不同。
他郭奉孝行得正做得直,主动针对法孝直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怕了那人,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比拼,他们家主公慧眼识珠,不可能拿着鱼眼睛当珍珠,更不可能把他这颗真珍珠当鱼眼珠子给扔了。
实在不行的话,他还有儿子,让他们家奕儿抱着主公的大腿哭,就不信主公能心狠到对他置之不理。
原焕想起来郭嘉胡搅蛮缠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放心,他坚持不了几天,等过两日奕儿从书院回来就好。”
勤快只是一时,懒才是一世,难得他郭奉孝不需要人催就知道主动干活,他们要做的只是给郭祭酒找活儿让他不要闲着,而不是担心他干多了把自己累着。
“主公说得对,奉孝现在多干些,也算把以前偷的那些懒给补回来了。”荀笑着点点头,说完郭嘉之后继续说正事,“今年秋收结束的快,之前的蝗灾对郡县还是有不小的影响,主公可要继续征兵?”
“征,不过要控制住数量,今冬只招三万人,不过修缮城墙以及干其他活儿的民夫可以多招些,让各郡县注意底下的情况,尽量不要出现冻死人饿死人的情况。”原焕抿了口水,想着接下来要安排的事情有点多,于是又道,“这样,明日中午去议政厅,我这里把今冬需要做的事情整理了出来,明日在议政厅里商议,看看还有没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