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心中已经升起防备,还沉浸在“司徒大人竟然知道我是谁”的兴奋中,想想啊,这可是名满天下的原司徒,麾下人才济济,谋臣武将数不胜数,而他司马懿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竟然能被司徒大人记在心里,这事儿说出去他能炫耀半年。
“能被司徒大人记住,懿三生有幸。”年轻小伙儿面上的激动掩饰不住,瞬间从沮丧灰心的状态脱离出来,上前一步略带脸红的解释道,“司徒大人勿怪,懿与乌角先生并非有意搅闹,只是懿想要将书信送到司徒大人跟前,这才托乌角先生帮忙。”
看司徒大人的反应,应该已经知道真相,再遮遮掩掩也没有用处,不如自己说出来,免得待会儿被询问再不好回复,他自己主动开口和司徒大人问了再开口能一样吗?
说的太明显也不行,他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争强好胜之心,没想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请乌角先生帮忙也是觉得这样不同寻常,可以让司徒大人立刻注意到他,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见完就忘。
他之前写的关中见闻有很多写的不太好,真要一层层审查之后再送上去,十有bā • jiǔ根本到不了司徒大人手上,他也不是怀疑邺城和关中一样有那么多人欺上瞒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被人拦截下来,他岂不是就被人惦记上了?
他们司马氏在河内一郡有声望,但是放到整个关中就不够看了,真要有人惦记他想打压他,以他们家的本事不一定保得住他。
左慈忍住捂脸的冲动看着三言两语把他们抖落干净的司马懿,心中暗骂年轻人就是不经吓,哪儿有对方什么都没说他就把事情掰开来解释的道理,早知道这小子如此沉不住气,他就不该再跟来。
愧疚什么愧疚,这小子用得上吗?
时候不早了,早上耽搁了一会儿,现在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再不开始赶路今晚就赶不到下一座城池,虽然他们不用借宿城池,但是在城池附近安营扎寨总比荒郊野岭里安全,能不耽搁尽量不耽搁。
士兵们很快把东西收拾好,荀和曹操带着小辈们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留下吕布典韦两员大将守在他们家主公身边,任左慈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绝对不可能再他们眼皮子底下伤人。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原焕问了司马懿接下来有没有事情,没事的话就和他们一起回邺城,他在小辈面前向来好说话,司马家的小子待会儿好好想想措辞,今天晚上歇息的时候再来寻他。
至于为什么不能在马车上谈事情……
司徒大人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主公晕马车晕的厉害,回程不需要他强行打起精神清醒着,上马车之后就会吃药睡觉,晕车太难受,睡着比醒着轻松。
司马懿不明所以,以为面前之人对他们之前偷偷摸摸搞事情有所不满,满脑子都是待会儿要怎么解释,将他和左慈出城时带着的马车忘的一干二净。
左慈高深莫测的走到惊慌失措的年轻人身后,讳莫如深的拍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告别,“小友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道士,只是活的时间长了点,修习道术的时间久了点,和搞事情相比还是小命更重要,那原司徒一看就不是简单人,他老人家不想上赶着找死。
凡间有没有神仙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凡间真的有神仙,大抵也就是司徒大人那样的了,俗人不敢轻易得罪高人,他还是再找个深山老林继续修炼吧。
中原的山已经被他转过来一遍,益州那边还没怎么去过,秦岭的深山老林神秘莫测,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神仙出没其中,没准儿还能有一番奇遇。
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解决,他老人家不奉陪了。
左慈说完,身形一闪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马车上的几个小家伙见此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听的袁火气直冒,拉上帘子开始给他们鬼鬼神神的不靠谱,那道人只是障眼法,真起了冲突还不够他们奉先将军一根手指头打的。
袁耀还想反驳,他觉得那个老神仙可厉害了,堂兄说那是障眼法,有本事也从清水里钓几条鱼给他们看看,或者和那老神仙一样嗖的一下消失不见,堂兄能做到他就相信。
然后,奋起反抗的小家伙就被袁大魔王无情镇压,小公子不会障眼法,但是他会揍弟弟大法,别人不敢揍这破孩子他敢揍,反正车厢里都是他的小伙伴,这破孩子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