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仿佛不会思考,不懂围栏和院门是什么,只知道循着气味前进,严谨遵从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原则,纵穿院子后被围栏和灌木丛拦在了隔壁。“它”原本穿的是浅色的居家服,现在混着血迹被雨淋湿,嘴角还挂着碎肉和灰黑色的毛发。
陈夫人和德牧的身上都没有伤痕,那这碎肉……
答案显而易见。
“吼……吼……”
丧尸陈先生嘶吼了起来。
近距离观察,杨奕钦发现“它”的眼睛和肤色也有点异常,完全不像正常活人应该有的样子。
其实直到现在,杨奕钦都没有什么实感,刚刚的一系列举动也是出于下意识的行为无论是真是假,先救人、并将自己置于安全的位置再说。
他总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是有人在恶作剧,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摄影师扛着摄影机跑出来,大声笑说:“整蛊观察实验到此结束!谢谢您的配合!”
然而等了半天,仍旧没有这样的人出现。
反倒是一围栏之隔的对面,传来阵阵腐臭的气息,混杂着雨水、尘土、草木的味道,令人作呕。
要是没记错,每一个丧尸电影的设定似乎都差不多。
只有爆头才能完全杀死对方。
除了毁坏脑子以外,无论怎么攻击丧尸,都只能做到暂时限制对方的动作。哪怕切去了四肢,哪怕从半中间腰斩,丧尸仍旧能循着血肉的味道,朝着人的方向蠕动。
如果真的是整蛊实验,先不说演员需要有从一个多月前就开始演戏的敬业精神,只说对方的安全就已经是个隐患。遇上那种喜欢刺激的极端人士,又或者遇上害怕到极点已经无所顾忌的人,说不定现在对方就已经被开瓢了。
杨奕钦将伞合好,仍由雨水将自己淋湿,然后握住伞柄,试探性地将伞尖朝丧尸的眉心刺去。
“不要!!”
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杨奕钦循声看去,陈夫人跪坐在台阶上,绝望地朝他哭叫摇头。
陈夫人大概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丧尸是什么东西。从她的角度来看,自己的老公不过是得了疯病或者癫痫,所以才人畜不分地追逐撕咬。
杨奕钦收回伞,检查好院门的坚固程度,回到屋里找出一根麻绳。他走到丧尸跟前,引诱对方紧紧贴上栏杆,染满血迹的手臂也伸了进来,然后将它绑在了坚实的铁栏杆上。
一时半会儿下不了死手,至少要限制对方活动,保证它没有机会撕咬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