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年宋稚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和严淮哥哥同校,即便对方毕业三年,学校展览室仍随处可见他的荣誉照片。
最后事怎么摆平的宋稚也没去问,当时严淮只在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还免除了他写检查和停课的处罚。
宋稚一页一页往下翻,最后一层是张红色封皮的薄册子,是两个人结婚证书。
原来这些往事,他都还留存。
那些过去,他从来没有忘记。
*
厚实窗帘将皎洁明月遮挡在夜色之外,昏暗房间追不到一丝光。
宋稚躺在严淮床上辗转反侧,翻身无数次后,他再次掏出手机看时间。
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严淮哥哥根本没有回来的意思。
宋稚又查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字里行间中,严淮哥哥根本没说他会回来。也许只是觉得他的床比较大比较舒服,所以请他来自己的床上尝试一晚?
一旦认定某个结论后,人就会陷入自己设计的思维怪圈,所有的客观原因都指向那个边,坚不可摧。
宋稚闷进枕头满床打滚,谁要睡你的床啊,我才不要睡你的床。
算了,还是回自己那睡好了。
宋稚从床上起来,正要按开卧室的灯,外面传来动静。
他屏住呼吸,似乎是脚步声,他心思慌乱,急忙翻身滚进被子里装睡。
房门被人推开,宋稚后背冲着门口,蜷着身体紧闭双眼。
身后有手掌支撑床面的凹陷感,随后,有人将他身上的被子重新整理盖好。
脚步声再次消失,宋稚回头,房内仍只有他一个人。
他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严淮哥哥不会要跟他换床睡吧?
真有这么闲吗,意义是什么?
现在家里有了人,宋稚更不敢造作,只能闷在被子揣测对方的行为目的。他自己也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带着潮湿温暖的气息。
身后的被子掀开,带着丝温凉,几秒后,另一人躺了进去。
宋稚双手揣在怀里,心脏隔着胸腔疯狂往外冒,单靠意志力几乎要收拢不住。
严淮没直接碰他,但喷在他后颈的呼吸就足矣要他的命,一簇一簇的热气持续了几分钟,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宋稚暗自咬牙,算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蹭了蹭脖子转过来,直接往对方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