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先天性的小缺陷,安以农不得不先仔细将今天的课程预习一遍。
预习的效果并不好,读到一半就会忘记之前读过的句子是什么,几次之后他甚至想要摔书。
但是最后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拧着大腿,让疼痛刺激着他继续读。
下一节课开始了,中文老师是个很温柔的戴眼镜的女老师,声音也是柔柔的,讲课不紧不慢,情感饱满。
安以农感觉听她讲比自己看书有趣多了,至少听的时候不会顺序错乱。
“你说,”安以农和系统交流,“如果我看字总是顺序混乱颠倒,那么我把这些课文都背下来,把文本转换成语音,是不是就好记了?”
系统:“……宿主,你对自己好一点吧。”全套书背下来是不是太狠了?
中文课后,安以农暂时按下阅读障碍症的事情,他挑着一个同学,给他画了帅气的带刀侠客,之后借口累了,不再动笔。
他今天看起来特别不好惹,其他人也不敢真的逼他,加上他的画的确很帅,很能满足这些少年的中二心态,所以这些同学不但不怪,还要凑过来说话攀交情。
“所以你家里真的没有姐姐妹妹?”他们问出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没有,我是独子。”安以农摸摸脸。
众人失望离去,其中甚至包括很多女同学。
第三节课是英文课,他的阅读障碍症遇上英语就是遇上天敌,一整本英文书在他这里和扭来扭去的天书一样神奇。
好歹过了英语四级的安以农捂着额头:我不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另外,安以农也终于见到了这位章小姐。
她和她外甥很像,他们的脸和表情都给人很柔弱无害的感觉,甚至有点儿朦朦胧胧的纯洁和纯粹。班级里的学生似乎都挺喜欢她,尤其是男生们。
这位老师再一次把安以农叫起来回答问题,安以农回答不出来。她看起来有些失望,皱着眉摇摇头,她纤细的眉毛蹙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易碎感。
看到这种表情,一般人都是下意识反省自身,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真厉害。”安以农心想,“她是天生的心理控制专家。”
一句话不说,就能打击得原主七零八落,还不觉得是老师的错,都是自己无能。
这种刁难找不到任何证据,她只是信任你,愿意给你机会才会喊你起来回答问题,怎么能是刁难你?身为学生回答不出问题还有理了?
从没有人想过,一个老师既然已经发现了学生的弱点,为什么不针对性地指点他如何更有效地学习,反而‘针对性’地每天问他的弱项,让他一次次感到挫败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