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浅笑:“一般人导师当然是大不多就放过了,你是得意门生,严厉一点也正常。”
苏秩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道:“阿慈你行了,快帮我看看到底哪里不对,还好你回来的早,不然我今晚别想睡了。”
谢慈跟苏秩在宿舍里算是关系最好的,改论文当然义不容辞。
谢慈悟性很高,这样一篇学术性稍强的论文对他来说算是手到擒来。
苏秩就坐在他身边,右手支起撑住脸颊,眼睛看着半卷起袖口的青年,半晌才道:“阿慈,你长得这么好看,追求者也不少,怎么一直都不谈恋爱?”
谢慈手指微顿,他的眼睛看着繁杂的数据,毫无异样道:“还没想法。”
苏秩眼神落在谢慈手腕侧的一道微旧的红绳,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微响,有信息弹出来。
苏秩点开,看了一会儿,随后按着语音,小声道:“明天给我带早餐吗?那谢谢你了,薛至。”
最后一个名字的声音格外清晰的烙进谢慈的耳中,让他捏着鼠标的手缓缓握紧。
苏秩的余光一直若有似无的扫着谢慈,他凑近青年一些,笑道:“阿慈,薛至说明天给我带早餐,刚好明天我们选修的一门课,不然叫他一起带了吧。”
他说话笑意盈盈的,却叫听的人觉得格外刺耳。
谢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笑的,或许是没表情的回拒也不一定。
白瓷般的手指绷的有些紧,甚至显出几分隐隐的青。
他想,这算什么,自己不过是薛至的兄弟,何必凑过去。
谢慈敲下最后一个按键,指尖蜷缩,他静静地听着身边的青年接起电话,语带笑意的说着什么,他则安静的像灭顶的光华覆盖下来便会全盘倾覆的阴影。
其实或早或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谢慈安慰自己。
但就是像扎入骨头里的刺,若是尖锐的疼过一阵便也罢了,偏生像绵软的水波,细细的疼,谁又能忍住。
于是便容易再生妄念。
倘若只是误会呢?
谢慈屏息,甚至有些恶意的想,或许薛至只是好奇,只是想玩玩呢?
自己才是会永远陪在他身侧的人。
胃部的灼烧感再次绵密的袭来,谢慈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的。他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唾弃自己。
谢慈心底反复念着,牙齿微颤,薛至不喜欢他,苏秩是他的好朋友。他不该那么想的。
“嗯阿慈就在我旁边”苏秩说话间抬头看了眼谢慈,唇角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