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谢慈从一开始一言不发的沉默到后来也会露出几分浅淡的笑容。
青年太温柔的,比之天边的月光还要温和一些,他会用那双平静温润的黑眸认真的注视别人故意搞怪的模样,旁人是被逗的开怀大笑,谢慈却依旧听的认真,只是会很轻、很淡的抿一抿唇,露出几分新月似的笑来。
徐和韵这么多年的人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他甚至还偷偷追到谢慈打工的店,装作偶遇。
可以说,他对谢慈异样的关注度,连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徐和韵算是自来熟的那一挂,但对谢慈,他却始终没踏出过一步。
他躲在黑色的泥潭中,像是即将溺亡的青鸟,用那双眼窥视着室友的一举一动。
徐和韵与其他几个室友其实根本没什么共同话题,他们爱聊的游戏、球鞋,徐和韵毫无兴趣,但他依旧会加入进去。
就像青春期男生喜欢一个人一般的表现,总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多说几句话,多表现自我,以此来引起对方的兴趣。
一切的转变发生在什么时候?
徐和韵某次又去了谢慈打工的那家餐厅,恰巧听到谢慈同一个店员聊天。
店员问谢慈为什么留着长发。
谢慈是怎么回答的?
对方向来温和的面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莹白的耳根显出几分裸红,谢慈抿唇笑道:“等一个人来找我。”
徐和韵没能继续听下去,一股莫名的、被背叛的感觉古怪的蔓延上他的心头。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谢慈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对方那头长发就是为那个不知长什么样的心上人留的。
嫉妒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可徐和韵甚至没有任何理由与立场去表露自己的嫉恨。
他只是谢慈的室友。
即便他在接下来几日中对待谢慈的态度更加疏远了,这人却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对方甚至不会去在意。
恰巧当时因为谢慈僻静忍耐的性子,室友几个关系好些的在私下也议论过对方。
大致的意思就是谢慈好欺负、性子好拿捏,他们只需要装可怜,对方就会主动帮他们带饭带饮料,甚至还会帮他们写作业。
徐和韵不耐烦的时候也怼过这几人,但那会儿,或许是出于嫉妒心理、又或许是恼恨上头,他看着谢慈说:“谢慈,你是女人吗?为什么留着长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