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急了,猛地站起来要去勾那本被谢池拿走的书,但他许久不曾起来活动,这会儿猛地起身,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栽进了谢池的怀里。
就是这样,谢慈依旧眼不离谢池手中的书本,他的漂亮的眼下有几分黯淡的阴影,面色显出几分急躁:“谢池,你烦不烦,还我!”
谢池拢了拢宽大的袖口,猛的揽住谢慈的消瘦的腰身,把这比他稍矮几分的兄长推按在桌案旁,迫使对方站直。
“兄长疯魔了,又是为了沈玉书?”
谢池眉如墨画,一举一动皆有一种时下沉稳君子的仪态,但细细看来,那深黑的眼中似乎隐着厚重的阴霾,似是嫉妒,又恍然藏着某种无力与悲哀。
谢慈烦死他了,手上不住的将谢池推远,薄厚适宜的唇不悦的抿出一道弧度:“小爷就是为了他又怎样?与你何干?”
谢池看他:“兄长代表的是侯府,怎么与池无关?”
谢慈竟沉默了一会儿:“谢池,我知道我从前荒唐,但是这次我是真心的,还记得我小时候曾走丢过一段时间吗?”
青年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中仿佛陡然能迸发出某种怀念与珍惜,他说:“池弟,是他救了我,我打小就下定了决心,我想娶他,或者嫁给他都行。我只要他。”
“我只要他,你明白吗?”
谢池眼睑处似乎渗出几分红意,他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兄长只是为了报恩不必”
谢慈摇头:“你不懂。”
谢池手上慢慢松开,他似乎忍耐的很辛苦,手背的青筋难以克制的迸出几分鼓裂的弧度,看着有些骇人。
谢池抬眼看谢慈,眼中有几分隐隐绰绰的红血丝:“可是兄长,他不喜欢你,他是沈家唯一的继承者,下一任丞相的候选人。而兄长你是侯府的小侯爷,注定要娶妻生子,兄长,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谢慈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我知道可他愿意给我机会。”
谢慈忽的眼前微亮,他一把握住谢池的手腕,面上带着希冀:“池弟,你对我最好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当这小侯爷了,只要我不是侯府的小侯爷,爹也管不着我。”
谢池手指握的很紧,他木然的看着兄长那双修长漂亮的手腕,忽的记起小时候的事来。
小时候谢慈对他其实很好的,谢池小时候不爱说话,像个木头愣子,他打出生就没见过娘亲,后院阴私的事多,一直都是兄长拉扯着他、带着他玩。
好几次他要被那些姨娘害,都是兄长及时赶来把那些毒药打翻或是清理掉,甚至谢慈还为他中过一次毒。
那是大约是谢池第一次说话,由于常年不说话,嗓子喑哑难听极了,他说:“兄长,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