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长思是一只猫,只怕他现在身上的毛都已经炸开。
…
“叩叩——”
病房房门被敲响。
余别恨:“请进。”
护士长打开房门,一脸无奈地道:“余主任,我能暂时跟您借一下文宣吗?6房的老夫人醒了,她说她胸口疼,呼吸也喘过气。靳医生说给她检查看看,她又不肯,一定要文宣过去,她才肯配合检查。”
6号病房的老夫人是一个巨阔,却也很是有点可怜的老太太。丈夫在几年前去世,儿子、儿媳在前年分得家产之后就彻底不管她了。原本老太太身体一直都很硬朗,半个月前她自己下楼时,不小心跌了一跤,幸亏被家里的保姆及时发现,这才被紧急送进医院。住院至今,老夫人的儿子、儿媳也没出现过。可能是因为独自一人住院,对医护人员也就格外依赖,尤其是对照顾她的护士李文宣李护士,特别依赖。无论是什么检查,总是要李护士在场才肯配合。
余别恨朝门口的点了点头,他转过头对护士李文宣道:“我这边暂时没设么事了,你过去帮张护士长的忙吧。”
“好的,主任。”
李护士跟在门口等着她的张护士长一同离开了。
出去后,李护士随手把门给带上。
…
余别恨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双手将听诊器耳管放入耳里。佩戴好听诊器,余别恨伸手撩起沈长思的衣摆。
“放肆!”
一只手搭在余别恨的手背上。沈长思这具身体没什么力气,因此他这手拍下去,不但不疼,倒像是掌心在余别恨的手背上了抚了一下。
余别恨抬起眼,沈长思从沙发上陡然起身,他的脸颊涨红,一双如烟雾般的眸子簇着盛怒的焰火,居高临下地瞪着余别恨,“竖子怎——”
斥责的话说到一半,沈长思猛地意识到,他此时已经不是大恒的皇帝,他面前之人,亦非他的臣民。
沈长思憋闷地在沙发上落坐,身为天子,他自是不可能纡尊降贵地同人去解释他方才的行为。左右他是个病人,病人刚刚苏醒,神志不清乃至胡言乱语,应当……不打紧?
余别恨似乎也真的把沈长思刚才的话当成了胡言乱语,他的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用专业地口吻问道:“我现在要给你进行听诊,如果不想我把衣服撩起来,还请自行解开衣扣。”
沈长思:“!!!”
沈长思沉着张脸,“朕……这检查,我不想做。”
余别恨摘下耳朵上的耳管,对沈长思道:“你是我的病人,我得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