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吐芳成连理,芝兰永携结伉俪。
在礼成的那一刻,栗子煜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圆满。
第一世他们的婚礼低调而又简单,第二世直接就越过了这一步,直到这一世,他才感受到了中国古典婚礼的魅力。三拜九叩之后,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都被两人之间的绸带栓住了。
两人在喜娘的引领下一路进了新房。有侍女端过一个托盘,红绸上面托着一柄玉如意。喜娘在一旁唱道:“玉龙如意鸾凤盖,锦绣良缘天作合。愿新人平安吉祥,称心如意。”
随着这一声唱罢,栗子煜也挑开了魏康乐的盖头。
栗子煜只觉得满屋喜庆华丽的装饰也比不过魏康乐眉眼间的艳丽。
之前他只觉得爱人长相极为精致,只是当时未能细心观察,此时才发现在妆容的加持下,竟已到了秾丽的程度。
假以时日,待他面相成熟,不知会长成怎样一番勾魂摄魄的容貌。
他一时不查,竟然是看呆了去!
魏康乐看玉如意半天没有离开自己视线界,内心诧异。抬眼看去,只见那栗千弘竟像呆头鹅一般,直盯着自己瞧,一时又是羞恼,又是骄傲。
喜娘在一旁看够了新人的笑话,这才在一边打圆场,“我们新郎官真是有福气,娶得如此貌美贤妻。”
喜娘的话,让栗子煜回过神来,他将挑起的盖头一并放到托盘里。
又有侍女端过另一托盘,上面放着两只杯盏,中间有彩丝将两只酒杯相连,绾成同心彩结,正是合卺酒了。
他们各自小啜一口,喜娘将剩余的酒液混合,又分装两盏,递向他们,他们将酒液全部饮下,这里取的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之意。
合卺礼成,有侍女向在门外守候的仆侍分发喜饼,一时传来此起彼伏的道贺声。
两人喝过合卺酒,喜娘又为他们各自剪下一绺头发,编成花结放入荷包。期间,栗子煜一直盯着魏康乐,把他看的满面羞红。
听到结发礼成,这时,有人在外传话,“侯爷让姑爷去前院待客。”
栗子煜这时只想好好和爱人说说话,可是若不去就太过失礼了,只好嘱咐魏康乐说:“夫人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待我招呼完前面的客人,就回来陪你!”话语关切,又引来一些善意的笑声。
只是没想到,等到栗子煜回来的时候,迎面招呼他的就是一个枕头。
栗子煜刚打开门,一个东西就飞了过来,擦着他的额角摔在了门上,屋里伺候的侍女阿嬷齐声惊呼。
栗子煜抹了一把额角,有血迹渗出。他面色沉凝,屋里落针可闻,两个侍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出去!”栗子煜的话不怒自威,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没有抗住那种无形的压力,向门口挪去。
魏康乐看到这一幕,简直是气急败坏:“不许动,这是我家,出去的应该是你,你出去!”
听到这话,那阿嬷用眼神示意一下,几个之前还犹豫不决的人瞬间走的不见了踪影。
栗子煜走到铜镜前照了照,发现额角只是擦伤。
他除去外袍,净手洁面后,从魏康乐的妆奁中翻出一个小罐子,打开闻了闻,挑了点儿膏脂涂在伤处。
一开始魏康乐还气鼓鼓的,妄图用眼神把他赶出去,后来看到他的这番动作,简直是目瞪口呆,惊讶的合不拢嘴。
直到栗子煜走到他身前,用手托了托他的下巴,他意识到后,这才把嘴巴合上,可这时候也已经尴尬的发不出脾气了。
栗子煜俯身看着他的双眼,直把他看的垂下头去,这才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说:“乐乐,咱们今日已经行过三拜九叩之礼,我进了你家的门,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让我到哪去呀?!”
魏康乐哪里经历过这阵仗,只觉得整个脸都烧了起来,想要把他的手甩开,谁知这个臭流氓竟然还拿手指头揉捏他的脸。
栗子煜声音柔和中透着诱哄,问道:“之前咱们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乐乐告诉我好不好?为夫要是哪里错了,一定改!”
“你哪都没错!你多厉害呀!年纪轻轻就考了举人,长的又这般——”,
魏康乐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不知道有多少红颜知己在外边等着你,可就因为给我这么一个嫁不出去的哥儿做了赘婿,不知道以后仕途有多艰难,还不能有一个跟你姓的孩子,可真是委屈大了!”
魏康乐口口声声说栗子煜委屈,可说到最后,他自己倒委屈的瘪起了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