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开口骂道:“你这污贼禽兽,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必定带人屠你满门。”
“这周围遍布我教中人,不想死的赶紧放开我。”
“枉你自诩正道大侠,撕下那层面皮,却原来是个蛮夷滥人。”
……
栗子煜只任他骂,充耳不闻,几步就走到了岸边。
钟僖默身为玄天教第一人,平日里哪个敢忤逆他,哪里被人这般无视过,咬着牙道:“混蛋王八蛋,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栗子煜看媳妇骂人这中气十足的劲儿,就知道刚才应该没受什么影响,当下回道:“听~到~啦~,我的教主大人,您有何吩咐?!”
钟僖默听到这明显调戏的语气,整个人一滞,接着额角青筋直跳,接着骂道:你这腌臜匹夫,混沌泼才,赖皮赖骨的臭无赖,放了本教主!”
栗子煜“啧”了一声,只觉得他这媳妇别看是魔教教主,可本质上还真是个少爷,连骂人的话都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他把光溜溜的教主往岸边一放,说道:“这么放,您可还满意?”说完栗子煜也不管对方喷火的眼,用手抚过对方的发,当他的手掠过发梢的时候,只见之前湿漉漉的墨发也变得干爽起来,接着他凑近钟僖默,紧盯着他的双眼说:“你要是再骂,我可就亲你啦!”
钟僖默此时内心是崩溃的,他对自己的武功本是极为自信的,动手的时候想着自己定然能够将这浪徒打杀了。届时自然无人能知他曾经的那次屈辱,哪里会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会如此的难堪!想起上回的经历,他整个人都像被扼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栗子煜本来不想吓他,可是看到媳妇这一副鹌鹑模样,没忍住,还是在他嘴边偷了个香,这才跳上岸去。
钟僖默被这个吻吓住了,心里乱糟糟的,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安排几个教众在周围警戒,又恨那些教众为什么如此听话,竟然不知道过来查探一番。
栗子煜看着媳妇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疤有些心疼,可自己的眼神明显让对方不安,当下就收敛了神色,他可不想搞强制爱那一套。
栗子煜先是收拾好了自己,然后取过钟僖默放在岸边的衣服,细心的给媳妇一一穿好,觉得这才能够和对方平心静气的说话。
刚才栗子煜就在想要如何才能取得媳妇的原谅,并让对方接受自己,结合他对魔教和媳妇的了解,此时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默默,我知你刚才因为我脱口就叫你媳妇而生气,那你可知我为何这般称呼你,难道只因为那日之事?”说到这里,栗子煜苦笑了一声,“不是自夸,我栗子煜在正道之中也有几分声名,你觉得我会因为一次肌肤之亲,就认定一个和我处于敌对阵营的`男子'吗?”
栗子煜此时眼神空茫,好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搭配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无端端的就让人信服几分。
钟僖默此时理智已经回笼,刚才两人交手时的细节在脑海中一一闪现,面前之人对自己的称呼一直透着亲昵,他们除了那次荒唐,并没有别的交集,确实有些可疑,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对自己确实手下留情了。
栗子煜只看对方紧抿的嘴角,就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于是再接再厉,接着道:“我幼时曾在邕州居住,那时邻居家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弟弟,粉雕玉琢,极为可爱,我每日里都要去看几次,否则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也极为粘我。可是后来有一天那弟弟却不见了,大家都说是被拐子拐走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面前人震惊的眼说:“你知道吗?当时我跟爷爷哭闹了很久,只是再多的眼泪也无济于事,当时我就发誓,定要把弟弟找回来。”
钟僖默听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嗫嚅着说:“可是,可是我并不记得你这个人啊!”
栗子煜没说话,只是眼神专注的的看着他。
钟僖默情不自禁的移开了视线。他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人,或者说他五岁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玄天教为了防止年幼的孩子哭闹,也是怕他们有以前的记忆养不熟,所以入教之后都会被抹除记忆。
他幼时和这人是邻居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年幼时的情分,他就对自己情根深种了吗?他虽未接触过情爱,可也是不信的。
对面的人似乎知晓他内心的想法,接着说道:“那年冬天,六阳宗招收弟子,我因为资质尚可,有幸被选中。之后我一边在宗门勤加练功,一边四处查探你的消息。直到九年前,随各门派围剿玄天教,我才知道—”说到这里,栗子煜长吸了一口气,他虽未明说,可是却也让人心里清楚话语中的未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