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昕回来了却是不一样,她和梁中行毕竟是夫妻,做起事来也师出有名。梁中行这才能够及时出现。
此时梁中行身上还有残余的药力,众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梁中行无视了张谷的满面怒气,环视了一圈众人,这才说道:“这次是我六阳宗的不是,因师门问题反而劳动各位,梁某这厢赔礼了。”说着就摆脱了妻儿的支撑,双手抱拳,向众人深深地行了一礼。
有那辈分低的赶忙侧身避过,可这次的事儿既然和魔教有关联,那就不是六阳宗师门内部的事情,当下就有人提了出来。
梁中行拱了拱手,正想说话,此时一人掠过人群,转瞬就已经落到了高台之上,等到他转过身来,众人无不面露震惊,来人正是栗子煜,没想到他真的敢来。
栗子煜原本是想看看张谷是如何被各派诘难的,只是他师父的出现却解救了张谷,眼看着师父就要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不得已只好现身。
栗子煜其人江湖中少有不识得的,只是时隔半年,这人却是有如脱胎换骨一般。这人原本就像天上的流星,光芒闪耀。可如今再看,却是韬光戢曜,渊渟岳峙,曾经的锋芒全部收敛,却让人不敢有丝毫轻视。
众人一时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竟是无一人开口说话,直到张谷的一声厉喝将众人惊醒。
“你这叛徒,与那魔教妖人沆瀣一气,既然来了,那就受死吧!”说着竟是直接向栗子煜攻去。
此时,在场之人无不心头捏了一把汗,只觉得张谷这没眼色的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结果也却如众人所想,只是出手的却并不是栗子煜,众人只见张谷浑身都覆了一层白霜,这功法如今江湖中就没有不知的,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场中响起:“魔教妖人?哼!说的就是我吗?”虽然之前已经有猜测,可是真的见到真人,众人仍然掩盖不了脸上的震惊。
只见钟僖默一身红衣,在烈烈秋风中,衣袖翻飞,偏他气度高华,容貌绝俗。
容貌的冷和红衣的艳结合在一起,却又没有丝毫的女气。就算明知道他就是魔教教主,也难以将之真正看成一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大魔头。
有人甚至心里生出:长的这般模样,也难怪栗子煜宁愿背叛师门也要与这人在一起。
在座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玄天教主,只是初见,为其风采折服的就不在少数,只是大家毕竟立场不同,
钟僖默直接站在了栗子煜身侧,看了对方一眼,露出了几分怪责。
栗子煜知道媳妇是因为他不打招呼就现身而不满,当下摸了摸鼻子。
只是一次短暂的互动,明眼人就都看出了栗子煜在两人间的地位,不过只要看看钟僖默的姿容,却又在心底生出几分理所当然来。
栗子煜在媳妇面前会低头,在外人面前却很能端得住架子,他在高台上负手而立,声音虽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武林正道数百年来与玄天教之间的恩怨,究其根本,不外是玄天教的《无极神功》修炼起来极易走火入魔,为武林安定计,各派不得已才会对其围剿。”
台下众人亦明了其中关窍,无不好奇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听栗子煜接着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钟教主乃天纵奇才,修补了功法中的不足,如今已然神功大成,此后将再不会出现两百年前祁教主之事。”
众人听到这里都有些惊疑不定,当年祁封练到第八重就祸害了整个武林,这钟僖默如今也不过是三十左右年纪,竟然已经将那《无极神功》练到第九重了吗?试问当今还有谁能与之匹敌,难道他们武林正道从此就要沦为魔教附属?
梁中行听着徒弟在那花式夸媳妇,都替他尴尬,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可一回头却发现自家妻儿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只觉得胸口发闷。
栗子煜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人忽然升起的危机感和师父心中的气闷,他直接扣住了身边人的手,两人对视一眼,栗子煜弯唇一笑,“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了整个江湖的平稳安定,我二人决定代表六阳宗和玄天教永结秦晋之好,化解宿世恩怨!”
梁中行听到徒弟如此大胆的话,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当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时方知不妥,虽然这个孽徒此次所为与自己所期望的大相径庭,可于自己对解决武林当下的困境却是殊途同归,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拆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