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哦,是这样啊!那我们就去看看明洲安排的房间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好!”
这处院子占地挺大,可实际上住房却并不大,房子是这边常见的布局,一排共三大间,中间的是厨房和饭厅,其余两侧各有两间大屋子,里面的布局类似套间,外面是一个小的类似客厅的地方,里面就是卧室。
周萱和向柏看着房间内的色彩搭配,确实是他们儿子的手笔,整体上走的是素雅简约的风格,在一些小摆件上却别出新意地添加一些亮色,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向明洲尽己所能地将这间屋子尽量布置的舒适温馨,夫妻俩心里都有几分感动,他们的儿子现在也能反哺了呢,为人父母的哪里能不高兴?!
向明洲只看父母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对房间十分满意,他向二人介绍着这个床单是什么时候买的,那个花瓶是哪里淘换的,还有花瓶里的花,窗帘儿的绑球……
周萱看着儿子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忽然眼睛有些发酸,向柏轻轻地碰了碰她,眼露询问,周萱吸了吸鼻子,示意没事儿。
向柏知道妻子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看她情绪好些也就放了心,继续听着儿子说话,只是看着儿子眉眼飞扬的样子他就高兴。
周萱看着丈夫和儿子两个傻憨憨,心中的感情有些复杂,她一方面为儿子的变化高兴,可同时也免不了对他的未来担心。
向柏一个大男人想的没有那么多,周萱到底是女性,在感情上也更细腻一些,今天刚一打照面,栗子煜就认出了他们,当时她和丈夫刚从拖拉机上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发飘。也正因为这样,在最初见面的时候他们就失去了主动权。
之后那个栗子煜又是给他们扎针,又是端水喂药的,对待他们亲近又热情,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缓过神来后也就只能顺着对方的节奏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明洲回来。
她当时脸上虽是带着笑的,可对儿子和栗子煜的相处模式那真就是拿着放大镜在看,她看着儿子进门时瞬间的彷徨和担忧,也看到了栗子煜不动声色的安抚,而且还很有眼色的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还有刚才在饭桌上所看到的,那个栗子煜几乎全程的注意力都在自家儿子身上。可能不同的夫妻有不同的相处模式,可即便这样,周萱还是觉得栗子煜看人看得太紧了些。
就说她和向柏当年也是自由恋爱,可即使是在热恋期也没有这么腻歪过,儿子和他是一对儿不假,可他们两个毕竟是同性,面对第一次上门的岳父岳母,正常来说怎么的都应该收敛些,可栗子煜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的眼光,自顾自地照顾着明洲吃饭喝汤,毫不避讳。
其实后来她都看的不好意思了,丈夫虽然没有她这么心细,可也能看出不自在来,这个栗子煜哪里是厉害,简直是太厉害了,他那样做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想要拆开他和向明洲是痴心妄想,那洞察人心的能力就不像个还没二十的年轻人,多少经年的老狐狸也没有这份儿沉稳毒辣。
……
这个下午,一家三口就呆在房间里互叙别情。周萱恨不得把儿子和自己分开之后的所有细枝末节都问个遍,尤其是他和栗子煜的相处情况更是问的事无巨细。
向柏本来在一边安静地听着,现在看着儿子被妻子猛烈的攻势问的有眼冒金星的趋势,就插话道:“周萱,你看明州现在这头发可比以前好多了,再不是以前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儿。”
周萱被丈夫这一打岔,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儿子的头发上,之前她还真没大注意,只是觉得儿子的整体状态变好了,现在才发现他的头发油亮乌黑,把那张脸衬得越发的白皙,而且不是以往的那种苍白,是一种健康的粉白,带着年轻人所特有的鲜活气色,让人见了就心生欢喜。
向明洲摸了摸头发说:“煜哥特意给我做的洗发膏,很好用,你们也可以试一试!”
向柏:“阿煜还会做洗发膏啊?”
向明洲面露得意,“我之前说过的,煜哥很厉害,他会的东西可多了,就连我的头发也是他剪的。”向明洲说着还扬起脸让父母看他的发型。
这是夫妻俩绝对没有想到的,向柏摸了摸儿子的那头小短毛,评价道:“剪的还不错!”
周萱却是翻了个白眼,连头发也要亲自剪,还真是……
周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是这种凡事不假他人之手的劲儿只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结果那边的父子俩却丝毫没有察觉其中的问题,周萱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明洲真的是没救了,她儿子现在还没有他回国前自立,那个腹黑又滑头的小子把他儿子套的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