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杭修途沉默的样子落进杭遂眼里,反叫他更加气不打一出来,抬起腿就想一脚踹过去。
杭夫人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看这边情况,赶紧跑过来:“杭遂你干什么!”
她拉住杭修途后退了两步,把孩子护在身后:“怎么还动上手了?一把年纪了,杭遂你少在外面丢人现眼啊!”
“你说我什么?”杭遂一肚子怒火几乎把整个走廊烧起来,“如果不是这小王八蛋非要跑出去当戏子,一点家事会闹的满城风雨吗!”
“杭遂!怎么又说这种话!”杭夫人声音抬起来,“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了!”
“我——”杭遂活像突然被人拔了电源,一手按在墙壁上,紧锁着眉生闷气。
“这事他处理的是不妥当,但我来问问你杭总,到底怎么处理才算妥当?”
杭夫人转身看着儿子:“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你打算永远闭口不谈,对吗?”
杭修途终于抬起头,目光凛然:“是。”
杭夫人盯着他看了会儿,轻轻叹息了一声:“好孩子……”
“所谓事实,有些不过平添伤害而已,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们待小杨会不自觉地小心翼翼;那孩子在养育多年的父母面前也会不可自抑地诚惶诚恐。”
“至于杨德那个小丑,这事被广而告之不过是个荒谬的意外。”
“起初我也生气,”杭夫人站在墙边,未施粉黛,眉宇间也有些倦色,但“端庄大气”四个字像是刻进了她的骨子里,无论生气与否,她单站在那儿说话,就有种和风一般的威严,“但想明白之后,只替儿子觉得苦,他还这么年轻,夹在亲情和真相之间该怎么才好?如果换成是我,大概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了。”
“你是杭修途的父亲,”杭夫人走向杭遂,“也理解理解孩子们的难处,不要老叫他们体谅你。”
“……你少把十年前教孩子那套放我身上。”杭遂瞪了她一眼,但声音已经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