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直起腰,没有去回答方禹的问题,他答非所问道:“方总,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用不着您每天劳心伤神的派人调查我。反正我又走不,对吧。”
像是刺猬一样会伤人的余沉是方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抿着唇,只顾着看着对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一般,方禹的眼眸幽深如旋涡一般,他盯着余沉,却让人猜不到他本人在想什么。
“余沉……”
余沉深唿吸,抬头看着方禹,正要说话,却见一张脸贴到眼前,紧接着便是一双温热的嘴唇,轻轻地,温柔的印在他的唇上。
余沉没有闭眼,他冷漠的看着方禹闭上的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就在他的眼前合上,但余沉心理却丝毫没有波动,他突然想起曾经有人说过的一句话“谁是动心的那个人,谁就会在接吻的时候闭上眼睛”,他原本是半信半疑,但现在却根本不信。
方禹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他克制不住的发笑。
那微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方禹睁开眼,他就像是个中世纪有教养的绅士一般,亲完后就彬彬有礼地离开,还顺手帮余沉擦了擦嘴角。
余沉却因为对方的举动被牵动心神:“方总,所以我想搬到客房住。”
方禹低垂着眼眸,没拒绝,余沉权当他已经答应,松口气后就要起身,结果却被方禹拉着胳膊,顿时动弹不得。
别看方禹坐在轮椅时的死气沉沉的,就像是个活尸在冷酷的窥视着周围一般,但这人的力气很大,余沉挣扎了好一会,手臂却还是牢牢地被对方抓着。
“除了这间房,这栋房子都没有你能住的。”
偌大的别墅,怎么可能没有多余的客房?显而易见,这是方禹的独裁专横在作祟罢了。
余沉被气笑了,他用力地甩开方禹的手,看都不看这人,直接转身离开。殊不知,在余沉离开后,方禹就坐在轮椅上,盯着门口好久。
等傍晚的时候,一向贴心的方管家迅速察觉余沉跟方禹在冷战,
方禹那张脸始终都是板着的,看不出情绪,倒是余沉的态度明显得多,很冷漠无情。在吃饭的时候,他虽然还是坐在方禹身边,但眼神却始终没看对方,冷冷淡淡的,像是跟周围的人隔绝出另一个世界。
应该是吵架了吧。
方管家唉声叹气的准备好果汁端上来,余沉没喝,吃完饭就上楼了。他一离开,方禹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沉默不语。
方管家欲言又止。
方禹道:“方朝安又出去找曲乔了?”
“是的。”方管家道:“言秘书说,二少爷这两天跟几位新股东走得很近,似乎是有意向要参与公司的事情。”
方禹手指敲击着轮椅,轻微的规律声响没有惊动谁,但却在捋顺杂乱的思绪:“让言秘书换掉调查方向,查一查,旧城区地皮的竞标方案有没有跟方朝安扯到关系。”
余沉说的话,他作为商人只能半信。但余沉的态度笃定不像是凭空捏造,所以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方管家点头:“大少爷是相信了余少爷吗?”
方禹没回答,若有所思道:“半个小时后再热一杯牛奶送上去。”
“听说现在年轻人都比较爱喝酸奶,要不,给余少爷准备点酸奶吧。”方管家想起在网上查到的小资料,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方禹皱眉,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更是阴沉沉:“不需要,他不爱喝的。”
方管家往后不敢再提起这个话题。
楼上的余沉却在安静的复习叠国语,完全不知道方禹居然知道自己很爱喝牛奶的事情。其实他本来是不打算复习早就丢掉的叠国语,但待在方家始终是无聊的,只好重新将它捡起来。
而且方禹的态度……余沉突然想到那个坐在轮椅的神经病,脸色一黑,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冷笑一声,在心里恶毒的骂几句方禹。
等方禹深夜回到卧室,却见牛奶一口没动的摆在茶几上,脸色刹那间便黑了,久久都没走。
余沉躺在床上唿唿大睡,方禹坐在床边看着他,许久后才伸出手,想用力戳他额头,但最后却又舍不得的点了点。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次日一早。方朝安一夜未归,余沉本想待在房间看资料的,但突然接到段承复电话,他挑了挑眉,没拒绝对方的邀约,换套衣服后便出门。
只是出门的时候,余沉故意忽略方管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但却懒得理会。毕竟,方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很麻烦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