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道十四年,这是驻守西北的那一年,现在是七月初八。当年正是中秋宴后被狗皇帝下令派他驻守西北,仔细一想也正是最近的日子遇到了宋从雪。想起宋从雪,严寒安危险的眯起双眼。
现在想来……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就看上了那个女人。似乎莫名其妙的就受她吸引,可是如今想来却记不起那人的一点好。看来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不简单,这一次先避开她再说吧。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严寒安摆摆手,转身打算回房。
“王爷”看到王爷打算回房,白经鼓足勇气小声的开口。
“何事?”严寒安回头看向这个此时还战战兢兢的小厮。
“今日白天,王妃的侍童方拓曾来请示。明日王妃回门,想问一下王爷可有空同去。”白经想起白日里被拒之门外的方拓有些不忍,看此时王爷似乎心情不错便借机提起,也算是帮那个小孩一把了。
“王妃?”严寒安回忆了一下,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王妃。就是这年狗皇帝弘毅为了羞辱自己给自己赐下男妻。上辈子自己因此不喜这个王妃几乎把人娶进门以后就没见过,后来中秋宴这个王妃也是让自己丢尽脸面。所以当年自己出任西北的时候并没有带上这位王妃,而是……以上交部分兵权为代价,带走了宋从雪。此后两年在他的帮助下,宋从雪屡立战功坐上了女将军的位置。
记得当年正是自己带着宋从雪回府把那位王妃气得大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
现在想来,这些年来,最无辜的,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位王妃了,他不过也只是个被弘毅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现在既然……重来一次。自己不妨对这位王妃好点,至少别把人再气死了,也算是弥补一下上一世的罪过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到底没有说什么,他挥退白经自己转身回房,躺在床上开始细想自己的一生。
严寒安自认是一个有规划的人,自从父亲,母亲去世以后。他步步为营,仔细谋划。逼狗皇帝退位,然后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若说上一世,他一生唯一的变数,那就是宋从雪。
那个女人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忍不住靠近,上一世明明自己多次发觉这女人的不对劲,但是依旧放不下她。重要的是……这一切似乎都是没有缘由的,上一世他觉得自己是爱惨了那个女人,但是如今回忆起来,自己对那个女人似乎没有一丝爱意。
上一世的仇要报,但是……目前来讲还是先远离这个女人比较重要。
既然老天给他一次再次重来的机会,那他就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一次。
次日清晨,在阵阵鸟鸣中方听白刚打完一套太极,便见方拓从外面回来。
“王妃,刚去拿早膳,遇着王管家了。他说王妃用过早膳便可出门了,昨天已经通知过尚书府那边了,车马停在府门前,王妃出去就能见着。说是因着王妃没有特别交代,他擅自按照上京的规矩置办了回门礼。”方拓一边说着一边把早膳摆好,转身顺手就接走方听白手里的汗巾。
“行,那咱们吃完了就收拾收拾过去吧。”虽然答应得爽快……但是方听白心里苦啊,先不说回去尚书府自己一个人不认识。就说尚书府全府上下只怕没人待见他,只怕这次回去……没那么好过。
“方拓。”方听白拿起餐桌上的包子就往嘴里塞。并说道:“一会儿回去机灵点,我自从醒来脑子迷迷糊糊的连父亲的样貌都不记得了。等回去了,还要靠你提醒我府中上下人物。”
“王妃放心,奴才一定会注意的。”方拓听完只觉得心疼,王妃当年在家也没见过老爷几次面。还不如他一个经常跑动的下人见得多。这突遇疾病忘了府中人物的长相也实属正常了。少爷常年卧病在床,也没见过几个人。若不是尚书夫人怕落下个苛待庶子的恶名,只怕常年多病的王妃根本就……
主仆俩也没耽搁,迅速吃完早餐,方听白适当的收拾了一下,便带着方拓出了院子。
来到这个世界也小半个月了,这还是方听白第一次走出这院子。
一路上有些兴奇的哪里都想看,但是为了人设不崩,他极力克制,目不斜视的往外走。
经过近半个月的锻炼他已经不是那个走路都需要搀扶的病秧子了。虽不说走路带风,但也是行走轻盈,也看得出脚下有劲儿了。以甚至于如今看来这人的身姿都更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