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从那个外表童趣的小袋子里拿出一枚糖果,发现糖果是软糖,是他在亚尔图港那时吃过的其中一种。
“这份赔礼我收下了。”燕宁揪着糖果。
敖桁正想呼出一口气,又听燕宁说,“所以那之后,将军是来找我治疗的吗?”
开门见山,直接得不行。
燕宁知道敖桁是神造者,也从左云楼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功效。除了刚刚说的,燕宁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让敖桁纡尊降贵来这里的理由。
人家是联邦大将军,每天日理万机,怎么看都是个大人物,而自己恰恰相反,小人物一个。
这话倒是把敖桁给问住了,也......冤枉他了。
敖桁会拎着糖果来,真的来赔罪的。
设计左云楼时,敖桁承认自己没有想那么多。
他从铮亮的门板上看到有影子在往这边靠近。当时那么想,于是就那么做了。
但后面看到燕宁苍白的脸,他却全然没有设计成功后的喜悦。
眉眼深邃的男人看着旁边手里拿着糖果的少年。
自己到糖果店里精心挑选的糖果,此刻被对方拿在掌中。
那人垂着眸,浓密的眼睫将那双黑亮如水钻的眸子轻阖,他模样乖顺,漂亮得让人心软。
让敖桁不由想起,来时路上看到的某位贵妇人怀里抱着的雪白猫儿。
但下一刻,他却看见眼前人笑了笑,是那种很礼貌的笑容。
很客气,也十分尊敬。
他说,“其实将军不用特地带礼物过来,您是联邦的保护神,我身为联邦公民的一份子,享受着联邦的庇护,有需要时奉献自己的力量也是应该的。”
燕宁这话有理有据,而且还十分大度,但敖桁就是皱起了眉头。
他换了敬语。
在游舟后产生的那份微小的亲昵,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怕是连刚见面时也拍马不及。
因为如今比之那时,多了一份明显的疏离。
敖桁发号施令惯了,军令一下,雷厉风行。坐到他如今这位置,根本不需要向谁解释。
以前不需要解释,这项技能就没有点亮,导致现在敖桁就只会皱着眉头。
很多话想说,但那些话像被猫咪打乱的毛线一样缠成一团,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这个在战场上抬手间手起刀落、杀敌无数的男人,只是硬邦邦的说出三个字
“我没有。”
燕宁却是不信的。
如果不是为了后面的治疗,燕宁还真不相信他一个大将军会在百忙之间抽出时间来。
大厅里再次被沉默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