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里面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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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市是麦国边缘的临海城市,当地最大的旅游景点之一就与海有关。但是节目组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样,前几天的时间安排严防死守,完全不让他们往海边走,只能站的远远的看看海,过一把眼瘾。
最后两天,节目组才终于放开了禁制。
即使深秋的海边温度不高,但是嘉宾们还是一脸的激动与跃跃欲试。他们眼馋那个通往海底的步行隧道已经很久啦,还有那个架空在海面上的玻璃餐厅,风景也是一绝。
就连穆斐的脸上也有着明显的喜悦,在集合宣布接下来的任务和流程的时候,频频往后扭头,注视着一望无际的海水。
可以自由行动后,他径直往海边走去。
王文生示意其余人不用管,继续按照流程走,然后在凌宇哀怨的眼神下,自己抬步跟了上去。
海浪静静地翻涌,海鸟鸣叫,海边的青年一动不动目光深邃,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拥抱着凉风与大海。他隐藏在大衣下面的,瘦弱的身躯在海风的吹拂下无所遁形,像是随时能与海风融合,飘摇而去。
镜头中的他,单一个背影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充满了有关寂静的故事。
王文生等了一会儿,见穆斐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后,忍不住上前打破了这幅安静的画面。
这几天穆斐的身体状态简直让王文生心惊肉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把人往医院送。昨天晚上凌宇去打探完了消息,告诉他们穆斐已经知道国内的事,并且心情没有受到影响后,他们今天依旧没敢多问,连提都没有提,像是从来都不知道一样。
这点人情世故他们还是懂的,尤其是在上次穆斐发了火不让他们“滥好心”之后,他们只能把关心憋在心里,默默的,在不影响拍摄的前提xià • zhù意着对方。
为的,是不让穆斐的好心白费。
“闵哥,海边太冷了,往远处站一站。”
“抱歉,我有点激动。”穆斐含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还从来没有好好看一看海呢。”
王文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禁问道:“你的那部《深海逃亡》就是在海边拍的吧?”
显然,王文生也是闵海的影迷。
“拍电影的时间那么紧张,《深海》又是一部动作片,我一下戏就累的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睡觉,哪儿有时间看海啊。拍的时候整天在海里泡着,都快泡发了。”
穆斐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笑着摇摇头:“之后就更没什么机会往海边去了,我还想试试在海边堆沙子是什么体验呢。”
说着,他看看脚下踩的沙子,一脸的蠢蠢欲动。
王文生赶紧阻止:“闵哥,不能碰水!这天气要是衣服湿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干沙子也堆不出形状,等到天气热了咱们再来玩儿啊,还能下海玩儿水呢。”
说话的人一本正经,倒是旁边的摄像师听着,总觉得王导是在哄孩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不过看看穆斐一脸的失望与妥协,他也不由自主地出声劝了一句。
闵海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好吧。”
穆斐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大海,又看了看沙子,蹲下去抓了一把:“如果我真的能再去海边,一定要堆一个超级大的城堡。”
“要有尖顶,栏杆,还要插上小旗子。”他笑着,看着手中的流沙眼中情绪莫名:“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电视剧里,别人在海边玩沙子后我就有这个梦想了,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圆梦。”
穆斐仰头问王文生:“这是不是就叫做拖延症?”
王文生玩梗,调侃了一句:“闵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是可能,是你太懒了的缘故呢?”
穆斐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你说,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导演太爱说大实话,导致被节目嘉宾给揍了呢?”
王文生能屈能伸,“怂”字当头转移话题:“闵哥,该去海底隧道了,走走走,咱们看鱼去。”
穆斐笑了笑没有反驳,拎起自己的相机拍了点素材后,去海底隧道和其他人汇合。
这中间节目组又给嘉宾们发了“认鱼并拍照片”的小任务不多赘述,轻松又自由的上午时光慢慢消磨,中午自然要在海上餐厅吃过一次饭才能不虚此行。
玻璃的屋顶与墙体,玻璃的桌子和坐椅,在这座透明的建筑里,被奔涌的海水围绕,不仅仅是浪漫更有一种无言的压迫感与震撼。踩在地板上,一低头就是不停地拍打着地板的海水,胆小的人说不定早已经两股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