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进入南方地界,为了稳妥越棋钰只在三个省份开了分行,并且亲自来南巡视。昆市,就是最后一站。
按照原定计划,他在昆市最多待上半个月就要返回北平。万万没想到,刚踏入昆市的第一天,老天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他们越家苦苦寻觅了十五年的孩子,他的亲弟弟越书斐,找到了!
越棋钰几乎要喜极而泣。
越老爷只有越夫人一个妻子,后院从没有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两兄弟一母同胞,同吃同住,感情一直亲密无间。
越棋钰还记得刚得知弟弟丢了的时候,他哭的样子有多惨。其实不止是他,那段时间堪称他们越家的噩梦,一家三口,都因越书斐的丢失郁郁寡欢生了些病,诺大的宅子里快要看不见半点人气儿。
幸好,那时的他们挺了过来。要不然十五年后的今天,找到弟弟后一家人岂不是还无法团圆?
越棋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确认床上躺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后,他因震惊短暂地茫然过后,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想要第一时间去找台电话通知父母这个好消息。但是他尚有理智,没有冲动。
父母身体不算好,如果得知了这个消息肯定会连夜动身南下,他们的身体经不经得起连天的旅程劳累不说,越棋钰握着青年有些瘦弱的手腕,满腔的惊喜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就迅速转为了恼怒。
他从来没有忽略过青年身上的伤。
弟弟这十五年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还无从得知,但是看穿着与肤色,和手上薄薄的茧子就可以推测,对方绝对不是被生活严重磋磨过的人。那么弟弟为什么会满身是伤地被扔在大街上,原因就值得探究了。
越棋钰想,不管这次的事件中,弟弟的立场是好是坏,他都不会放过伤了弟弟的人。如果弟弟的性子长歪了,那么自然有他,他们越家重新教导,不需要外人来插手。如果弟弟是纯粹的受害者,那么那些动手的人,只有洗干净脖子等着上路这一个下场了。
轻轻将青年的手腕放回身侧,越棋钰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重新被满满地心疼占满。
喊了阿远来搭把手将青年身上脏掉的长衫脱掉,又让他去自己的房间拿一套干净的衣物过来后,越棋钰从水盆里拧了帕子轻柔地擦去青年身上其余的血污。
等金昌平领着大夫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惊悚又莫名有点温馨的画面。
“少爷?”
站在门口,金昌平收回大大咧咧往里迈的脚,乖乖地站在门口低着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里的猜测轮番上阵,各种不靠谱的一个劲儿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