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棋钰一听差点没炸。反复告诫自己许多遍“弟弟大了不能打”和“弟弟刚找回来对自己还不信任”后,才勉强稳下情绪,问:“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找他们的事了?”
还要骂就骂我?
他什么时候对穆斐说过一次重话,冷过一次脸?
穆斐懵,无辜地眨眨眼睛反问:“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有气?”
“有气我就必须要对他们撒是吗。”越棋钰无奈,并趁机卖了一波惨:“我对他们的气,远比不上对他们的感谢。或许下次我的话你可以听清楚之后再来怪我?我可要冤枉死了。”
穆斐尴尬地低头抠手。
一旁把两人的对话与动作全都尽收眼底的穆家夫妇,心中的紧张感消失了一些,悬着的心也隐隐落地。
真是太好了!
穆斐对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生出什么嫌隙。越棋钰看起来也对穆斐很好,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或者指责,不是表面做做样子。
穆良抹了一把眼睛,起身去屋里翻出藏在衣柜底下的包袱,在桌子上小心打开。
“这是我带回飞飞那天时,他身上穿的衣服。”
一件小小的月白色长衫与白色里衣,长衫上面还留一些黑色的污渍。
“这衣服料子太好,我怕洗坏了就只简单洗了一下。”穆良将长衫的袖子翻开,“我就是看到了这里面的这个字,才会给他起名穆斐。”
越棋钰抬手轻轻抚上那个用白色丝线绣的“斐”字,怀念道:“小时候,母亲会让人在我和阿斐的所有衣服袖子上,绣上我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我都不记得了……”穆斐喃喃。
原来名字并不是巧合。
“那时候你生了病,醒来后不哭不闹,问什么都不肯说话也不提找自己的亲人,我还以为你是吓坏了,失去了记忆。”穆良苦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现在知道了,他又何尝不庆幸穆斐没有怨恨他们。而且穆斐能出落成现在这幅知礼明事的模样,他们或许重要,可又不那么重要,一切都不过是有迹可循。
至此,穆斐被拐走之后的来龙去脉全都理清,两方人之间的氛围也逐渐变得友好。穆斐安慰了穆家夫妇,稳定他们的情绪后,将眼下最急迫的事再次提起,越棋钰也在一旁做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