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的时候,金属刀锋没有和刀鞘擦出任何声音。
他手指一转,熟练的将刀倒扣在掌心,捏着走去了门口。
黎容站在门口,仿若常态穿好了鞋,然后在手指摸向开关的瞬间,缓缓抬起眼睛。
啪。
他的眸色和客厅一样漆黑,深折的眼皮好似凌厉削薄的刀片。
黎容推开了大门,紧接着是鞋底沙沙摩擦脚垫的声音,几秒之后——
砰!
大门紧紧合上了。
客厅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偶有隔壁炒菜的香味,沿着密封不严的窗缝一点点蔓延进来,混杂在空气间。
过了一会儿,一楼卫生间传来细小的动静。
黎容没动。
很快,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一团黑漆漆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那身影低着头,随手拧开手电筒,光亮一瞬间绽放出来,冰冷的黄色光线照亮了黎容苍白的脸。
在手电筒的灯光下,黎容能看清那人惊慌失措,浑身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黎容抬手打开吊灯,一瞬间,客厅内灯火通明。
空气像水泥一样凝固,黎容与那个戴着口罩,瞪大眼睛的人对视一瞬,看到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羞恼。
那股羞恼像吐信的毒蛇,发现面前的人不似自己想象的强壮,便支起脖子,蓄好毒液,企图一击即中,将对手缠绕致死。
那人不胖,但身板精壮结实,头发剪的很短,口罩外的皮肤粗糙棕黄,似乎经常在太阳光下暴晒。
他穿着最常见的深蓝色冲锋衣,衣服上沾着不少灰土。
黎容的目光下移,落在那人手中的牛皮纸袋上。
那是用来装黎清立手稿的袋子,他整理过后放在了箱子的底层。
黎容轻轻勾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