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长公主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千秋万代传美名,百世流芳映山河!”
仿佛是没看到容兰一般,叶昭容彻四人一字排开,异口同声的道贺。
“好,好,好!”
流畅的贺寿祝福明显取悦了她,长公主笑逐颜开,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完事儿又扭头对皇帝说道:“陛下,看到那个俊俏的小少年没有,他叫容彻,是崔先生的学生,据说今年才十一,已连续以第一名的成绩拿下县试府试和院试了,是康兰州府有史以来最年幼的案首。”
“什么?!”
皇帝和在场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一直在思索着应该如何脱身的容兰勐的抬首,瞪大的双眼充斥着满满的不敢置信,以皇帝为首,所有人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特别是夏云鹏,因为魏央的事情,他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一向聪明稳妥的容兰竟会在这种时候出岔子,现在是该她出声的时候吗?还嫌他不够难堪?
不,不可能,主角要两年后才下场,怎么可能今年就连中三元,成为案首,依然拜在了崔静安门下?
换做平时,容兰早就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当了,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主角提前下场,连中三元之事,根本没工夫去管那些汇聚在她身上,或疑惑或谴责或不满的目光,虽然剧情因为她的穿越,早就歪得作者亲妈都不认识了,但主角提前两三年开启主角光环,下场考试的事情还震得她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反应。
这就震惊了?
昭容二人淡淡的扫她一眼,双双挑眉,眸底难掩嘲讽,允许她肆无忌惮的改变剧情,就不允许他们跟着改变一下?
“昭哥儿,你们好像认识?”
寿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长公主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不过她的不悦显然是对准容兰的,而非叶昭等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从始至终,他们都处于被动之中。
“这……”
皱眉,叶昭故作迟疑,又跟容彻对看了一眼后才抱拳无奈的说道:“回禀长公主,确实认识,她叫容兰,是彻儿大伯家的长女,此事说来有点话长,彻儿父亲不得母亲喜欢,因为某些原因,十几年前就分家dú • lì门了。”
“原本草民应该是彻儿的继爹,刚满十五岁就被亲生父母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彻儿的父亲做继室,可我们连婚书都没来得及换,洞房花烛夜,彻儿的父亲就被容兰他们一家人活活气死了,只因他们贪图家里的酒肉,这样也就算了,为了掩盖罪行,他们竟将一切都推到了草民的身上,说是草民克死了彻儿父亲,当场就要草民偿命,草民被逼得没有活路,随手摸到把匕首拼命反击,在官府介入后……”
说到这里,叶昭突然凤眸一瞪,回身勐然指向容兰:“她,容兰竟将一切推到了已经死去的彻儿父亲身上,一家人一口咬定是彻儿父亲先醉酒跑到他们家去哭诉,非要拉他们来家里打包酒肉,半途又后悔了,跟他们大吵了一架,后来他们遇到从家里追出来的容兰,不知道容兰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又一起跑来我们家,这才气得彻儿父亲突发急症暴毙。”
“因为我们拿不出具体的证据,只能根据彻儿父亲出门的时间长短来判断他是否去过容家,县老爷也没办法直接定罪,而且朝廷没有相关至亲气死至亲的律法,最后只打了他们一顿板子就算是完事儿了,但容家人太蛮横不讲理了,又占着长辈的辈份,我一个连婚书都没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坤,彻儿那会儿又才年仅十岁,等他们伤好了,指不定还会怎样欺辱我们。”
“为此,草民恳请县老爷开恩,替我们出具了与他们断绝关系的文书,并且警告他们,再闯入我们家,就以盗匪的名义逮捕,县老爷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见我们可怜,破例答应为我们做主,可村里人认为我们太小题大做,导致草民的名声简直臭不可闻,连彻儿父亲下葬都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还是我们拿着仅有的几两银子去县城找保行雇佣的人帮忙安葬的。”
叶昭故作哽咽的停下了下来,垂眸难受的揉了揉眼睛,容彻适时的递上一条干净的手帕,陈逸轩也沉默的抱住了他的肩膀,秦天的眼眶早就红了,每个人都在沉默的安慰心疼他。
如此说来,容兰真的是个普通的村姑,根本不是啥容赫煜唯一仅存于世的玄孙女?
连已经死去的亲叔叔都不放过,她的心肠到底有多黑?
如果杨昭说的都是真的,那容兰就不仅仅只是剽窃圣贤,愚弄天下读书人了,她简直罪该万死。
这就是你所谓的贵宾?
皇帝黑着脸瞪向他的太子,心里止不住的失望,终究还是忍不住怀疑,他拼上自己的一世英名,甚至牺牲了无辜的老七来保他,是不是做错了?太子连最基本的识人之名都没有,被一个村姑耍得团团转,让他如何放心将夏氏皇族的江山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