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好大的雨,哥哥有没有害怕?我想哥哥了。”
单看语气,谁能看出来这茶茶的话语是一只正面无表情和爸爸吵架的小狗发出的呢。
池父看不惯他这态度,又训斥几句,让他这几天学也别上了,呆在家里好好反省。
如果是一位真心关心儿子的爸爸,就会知道,宁望已经很久没去过学校了。
“爸。”在池父转身正要上楼的刹那,宁望慢吞吞喊了一声。
池父的背影倏然一震。
这么多年来,宁望没喊过他爸爸,这是头一遭。
池父语气都和缓了稍许:“怎么?”
“池修雨和姜离忧关系不好吧?”宁望摘下帽子,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瞳仁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得幽深。
池父蹙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长子性格叛逆,最烦被别人管教着,指东偏往西,当初让他答应和姜家的联姻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
幺儿又像只凶残的狼,平时少言寡语,但一旦盯上猎物就死不松口,说什么都要咬下一块肉来。
池父头上的白发,一大半是为这俩不省心的逆子愁出来的。见幺儿用这种语气提起他哥的未婚妻,那熟悉的语调让他宛如幻视白狼捕猎前的匍匐,不知怎的头皮微微发麻。
“反正池修雨也不喜欢他不如把他让给我?”宁望语出惊人。
池父顿感一阵眩晕冲击太阳穴:“人又不是物件,哪能说让就让?小王八蛋,那是你嫂子!”
宁望收敛神色,显出一两分浮躁的阴沉。
“还没结婚也能算嫂子?”被拒绝后,他的语气显出不耐,但顾虑着目的,勉强压下,“我看您非让他和我哥凑一块儿才是乱点鸳鸯谱。”
“爸。”宁望换了神色,湿淋淋的少年趴在桌上,颇为可怜地看着他,“我真挺喜欢姜离忧的。”
“反正哥也不喜欢他,您把他让给我吧?求您了。”
池父抬手制止:“你少说这些,我不想听。”
“池纾望,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教育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个人但凡有点廉耻心,都说不出这话来。”
名门池家,百年望族,兄弟阋墙,弟夺兄妻。这种事放在普通人家都是一出丑闻,更别提像他们这样的人家。
池父表情失望,转身上楼,却听到身后传来少年带着威胁和嘲讽的一声嗤笑。
“现在顾忌着名声不好听那以后小叔子搞嫂子,传出去不是更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