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区别?”齐语白对镜摘掉了头上的珠钗,抹掉了唇上的口脂。
镜中之人乌发散落,柳叶眉弯,一双眸清冷含情,脖颈修长,他摸着脸侧,只有脸型处多了几分男子的骨感,凸起的喉结提醒着他的男儿身份。
再过两年,即使勾勒了女子的眉眼也会有突兀感,和亲之事若不能阻止,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侍女兰月站在一侧道:“殿下别怕,即使到了南溪,奴婢也必不会让他们发现您的身份的。”
齐语白回眸看她,蓦然笑道:“我岂能让女子代我受过。”
他虽不喜宫中女子,却也可怜她们,一生围着一个男人,没有半分自己能选择的自由,他的母后是,他自己也是,但兰月不是。
“殿下!”兰月张口欲言。
齐语白伸手制止,只梳了简单的发髻,固定后以一斜钗点缀后起身:“留意送嫁的礼单,若能截了,也可充盈后备。”
至于南溪那边,若真能事成,王后之位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
匕首划破了帐篷,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没入其中,朝着床上躺着的人挥刀过去,然而刀锋刺了几下,皆是软的,刺客回头,却见刀光挥过,一时间手筋脚筋皆断。
帐中烛火亮起,刺客看着提刀的人,本想咬舌,却被那刀刺进了口中,未反应时下颌已被卸掉了。
“将军。”入帐的侍卫跪地道,“属下疏忽。”
“无妨。”沈醇抽出刀的时候带出了那人口中的毒囊,“去审,一定会有收获。”
审查并未太久,到了天亮就有了结果,被抓的人和四王子一并带入大帐中,由副将阐述前因后果,沈醇并未出现。
“父王,大哥二哥和三哥都不是意外死的。”四王子愤恨道,“您要为他们作主啊。”
大王扶着腿看着儿子,半晌不语:“四王子不顾手足之情,杀了吧。”
“父王,父王!!!”四王子惊恐的被拉了出去。
大王长叹了一口气,呼吸好似有了郁结,不过一月,他曾经魁梧的身体已经有了苍老之感。
人生至苦,老年丧子,本以为自己经受得住,却不想到了跟前,才发现痛到了心底。
穆伦太狠了,纵有治国手法,爱民如子,却无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