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花堂后,钟应仔细打量了一眼,发觉花堂只有大门换新了,别的都和记忆中的一样后,便放下了心。
玉姑姑原本满腹怨气,正想对着钟应几人发牢骚,问候问候他们几个“没良心”的祖宗,便看到了摘了面具的君不意,瞬间眼睛直了,道也走不动了,人也傻了。
木葛咳了一声:“我们没良心?”
玉姑姑咬着手帕:“我认识的最有良心的,就是木兄弟你了。”
话音未落,玉姑姑就一把将“碍事”的木葛推的老远,娇滴滴的站在了君不意和钟应面前,寒虚问暖。
至于他们杀了薛城主给花堂惹了麻烦这件事……那是什么?玉姑姑早就忘了。
玉姑姑虽然没能将钟应两人留下,但是钟应他们却答应了在花堂住一晚上,由玉姑姑亲自招待。
花堂的美人儿对钟应两个兴趣极大,直接在他们两个四周围成了一个圈,跟他们讲着有趣的八卦。
钟应是个话题终结者,什么话题都能被他聊死,君不意话少,应付不了这么多人。幸好胖墩不甘寂寞,左手拉着秋时远,右手拉着木葛挤了进去,笑嘻嘻的将话题聊活了。
胭脂水粉味在鼻尖萦绕不散,钟应打了个喷嚏后,就揉着鼻子偷偷溜了,才出门,便看到了站在漆柱旁的青衣少年。
“楚欢?”钟应挑眉。
大约是在楚欢面前杀了人、还麻烦他给自己处理尸体的原因,钟应倒是还记得他的名字。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楚欢深吸了口气。
下一刻,他猛的在钟应面前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非常感谢你杀了薛老贼。”
钟应居高临下,只能看到楚欢弯曲的脊背,以及带着哽咽的声音,不由挑了挑眉。
钟应天生傲骨,便是最为卑贱之时,也不肯委曲求全,所以并不喜欢轻易弯折身躯的人。楚欢对着他下跪,并不能得到丝毫的同情,反而让钟应觉得懦弱。
可是,这么多年来,楚欢一直念念不忘想要为哥哥报仇,这份固执又让钟应很欣赏。
所以,钟应一抬手,拉起了楚欢后说道:“要谢的话别谢我,虽然我的确想宰了那秃顶,但是杀了秃顶的人不是我,是君不意。”
钟应朝着身后指了指:“他就在里头。”
楚欢不在乎钟应的冷淡,朝着钟应露出感激的笑容后,踏入了屋中。
钟应在后院乱转,毫无目的性的转了一圈后,冷冷呵斥:“给我滚出来!”
一声轻笑自屋顶传来。
钟应并无意外的抬头,便看到了立足于屋脊的紫色华服青年。在夜间星光的映衬下,白漓发上的金色发饰灼灼生辉,仿佛是流月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