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睡到了日上三竿,起床后伸了个懒腰,发现君不意不在御书房后,便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开明宫气氛太过沉闷肃穆,不如太子殿来的清灵秀致,钟应想起清晨时君不意在他耳畔留下的话,便打算回太子殿。
乘着一叶扁舟,从千丈瀑布顺流而下,白浪水花在身侧飞溅,钟应落至缓水处时,水珠子倾洒了一袖子。
钟应抬头,便看到了建立在水上的宫阁。
飞身掠上石台,钟应擦了把脸,朝着水中喊:“三叔!我来看你了!”
缓缓流淌的水流突然从两侧分开,应龙长苍从水底冒出头颅,凑到钟应身侧,舔了舔钟应的手臂。
钟应笑了起来:“三叔,变小一点,我带你去太子殿玩。”
长苍闻言,化成一条手指大的苍青色小龙,摇晃着小翅膀,将钟应的肩膀当成了自己的窝,左嗅嗅右嗅嗅后,嘀咕:“小侄子,你身上怎么全是别人的味道?”
“有吗?”钟应抬起手闻了闻袖子,极淡的冷香传入鼻尖,跟君不意极为相称,钟应忍不住弯了弯眉眼,莞尔,“哎,还真有,挺好闻的。”
长苍如小鸡仔似得点了点头,认真的说:“一股发情期的味道。”
钟应:“啥……咳咳咳!”
耳垂红的滴血,钟应颇为尴尬的开口:“三叔,你别胡说。”
“我没闻错。”长苍一本正经的竖起小爪子,戳了戳钟应,“你有雌性了!唔,不对,逐晏说过,你们人类管雌性叫女人。”
“……不是女人是男人……”
“什么?”长苍疑惑的盯着钟应。
钟应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我们不说这个了,我……”
“就说这个。”长苍坚持,“我是长辈,你要带他来叫我。”
“好好好,肯定带他来见你。”将这个问题含糊过去,钟应赶忙说道,“三叔,太子殿里头养了两只凤凰,还有我以前抓的一只胜遇,我们去看看~”
太子殿的宫女侍从差不多都认识钟应,就算不认识钟应,也有所耳闻,钟应一路畅通无阻,带着自家三叔喂喂火凤凰,顺便把胖成一团胜遇捉来,当球踢。
踢腻了胜遇之后,钟应坐在君不意寝宫的长廊上吹凉风,鼻青脸肿的胜遇耸拉着头躲在柱子后头,长苍在水池里游来游去,吓的池里的灵鱼瑟瑟发抖,翻着肚皮装死。
微风徐徐,紫藤花簌簌。
钟应瞧着这片紫藤萝花帘,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安心,忍不住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