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落河镇内,至此便只剩下一张落河券。
见顾璟回身看来,萧崇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了。”
然后他再不言语,只是目光微移,望向小然山山腰。
在重重山林掩映下,有一座极为隐蔽的二层竹楼,竹楼边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琼花林,沿着山脊一路向上蔓延,四月未到,却尽数盛放。
漫天遍地,都是纷纷扬扬的琼花。
那是萧崇琰记忆深处最为熟悉的画面。
竹楼、琼花林、师兄弟。
便是一座流云巅。
他甚至不用看,便知道那竹楼西南角的柱子自下而上有十道刻痕,其中最上方那道刻痕位置,恰与他此时身高相仿。
因为小然山的这座竹楼,与曾经落河剑宗流云巅上的那座竹楼一模一样。
而萧崇琰踏入修行的最初百年,便是在那座竹楼内度过。
最后一张落河券,便在小然山。
从登上小然山起,他就已经身在棋局。
萧崇琰看也不看,于山巅悬崖边踏前一步,下一刻便来到那座竹楼。
竹楼内外空空荡荡,既没有稚童软糯学语,抱着毛笔练那大字,也没有白衣青年大袖飘摇,于琼花林中独自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