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北地内,必然也有人与秦柯然暗通款曲,意在狙击你我二人。”他话音一转,敲了敲那副地图,以灵力绘出的线条顿时消散,“因此稍作乔装改扮,极有必要。”
顾璟将信将疑看他一眼,问道:“是吗?”
萧崇琰淡然点头,心想以上这些理由当然都是胡说,秦柯然巴不得我去河东送死,那封红莲密信大有问题,难道你不知道?
我就是想看你穿成这样,但你看我会告诉你吗?
“百年后魔君夺位,你有何打算?”顾璟闻言沉默片刻,眼底很快划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再开口时却提起了另一件事,“如今看来,墨启恐怕不行。”
明明是北地之事,顾璟却问萧崇琰作何打算,如此发问显然不同寻常,萧崇琰却不觉得奇怪。
他在顾璟面前从未有过任何掩饰,若是顾璟此时直接开口问他身份,他也会毫不犹豫告知。
——真是奇怪,除了师兄,他何曾这样毫无缘由,真心实意地信任过一个人?
这样的念头在萧崇琰心湖间一闪而过,很快没入深处,被他下意识忽略。
萧崇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漫不经心说道:“还有百年,那便不急。”
百年时间,足够他教出来一个合格的北地魔君。
对于两人而言,北地的魔君夺位还在很久以后,眼下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便是——
萧崇琰突然想起一事,看向顾璟,认真问道。
“你会魔语吗?”
—
“我们来自王城,要去河东。”
边城城门下,顾璟正极为娴熟地与守城官对话,一口地道的北地王城魔语,发音与修辞优美雅致,极富韵味,再观他一身贵族服饰,一看便知是个从王城历史最悠久的贵姓家族中走出的公子。
“请出示您的路引。”
他们走的是修行者与贵族通行的关口,由守城官亲自盘查,这些守城官大多见多识广,因此
对顾璟很是客气,但却依旧十分恪尽职守,并未直接放行。
顾璟微微一顿。
他没有什么路引,只有腰间的这枚墨玉扣,然而此物虽是货真价实的摄政王客卿信物,但过关验证却需以魔气激发,而顾璟自然没有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