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做什么!”
萧崇琰眨了眨眼睛。
是顾璟。
哦,生气了。
背着长琴的星河殿主面若寒霜,一手揽着萧崇琰,一手撑伞挡在两人上方,只是身形微动,便倏尔远行百里,落在一处无人的树林间。
“我只是走开一会儿功夫,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吗?”
顾璟的声音听着倒不是很担心,只是带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
生气,却又生不起来气。
不舍得对这个人发脾气。
“伸手。”
萧崇琰老老实实地伸出手,让顾璟为自己诊脉。
落星河的灵力畅通无阻落入他体内,一点点修复着破损的经脉与脏器,减缓痛意。
萧崇琰本就不怕痛,这时候也有些心虚不敢再呼痛,于是很快脸色便恢复了正常,神情自若地反过来安慰着顾璟。
“问题不大。”
顾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修为没了?”
“修为没了。”
“心湖怎么样?”
“彻底碎了。”
一问一答间犹如老师与学生的考校,原本总是爱撒娇的萧崇琰一下子安分起来,变得尤为乖巧。
“太冒险了。”
最后还是顾璟压低着嗓子开口,显然还是气得不清。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是我们萧氏才能走的路子。”
萧崇琰慢吞吞地解释着,一副虽然我知道错了,但我绝不悔改的模样。
“东璜萧氏皇族的祖上曾有一丝凤凰血脉,涅槃重生,也并非只是传说。”
顾璟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反问道:“所以呢?”
“心湖破碎,天地混沌,只消问心即可。”
不断问心,待道心圆满,便可一步登天。
他这一世,原本走着的就是这一条路。
“好好休息,不准说话了。”
顾璟丝毫不为所动,依然还在生气,却还是要忍不住细细叮嘱。
当然也少不了语气沉冷的威胁。
“等到了星河殿,你给我等着。”
萧崇琰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
……
九天上,再度飘起一顶天青竹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