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轻晃,不行剑悄然消失,紧接着蓦地出现在烬夜身后,从后背没入,贯穿心脏,带动着剑下的身体向前倾倒,落在树下萧崇琰的脚边,最终剑尖深深插入雪地间,将白发的刺客死死钉在地面!
“唔呃——!”
心脏被贯穿,即便对大修行者而言也是不可轻视的重伤,烬夜低低喘息着,却不敢再动弹,只能被迫跪趴在地面,身下迅速汇聚起一大滩血。
不行剑剑身蕴藏着萧崇琰的剑意,在伤口间不断肆虐,侵入血脉肌骨,将剑下猎物的身体内部搅成一片狼藉。
萧崇琰的剑意多有锋锐凛然?
白衣刺客所遭受的,比任何酷刑和折磨都来得更可怕,也更痛苦。
“呃啊——杀……杀死你……”
但被钉死在地面的白发刺客明明极为痛楚,十指抠再地面,痉挛般地抽搐着,十指指甲盖都在挣扎间被尽数掀翻,留下满地殷红的血。可他的双目中却是一片赤红,毫无畏惧与痛苦的神色,充斥着野兽般无知无觉的杀意。
就好像无论遭受怎样的折磨,尽管死亡的威胁就在眼前,他的脑海中也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杀死萧崇琰。
这很不对劲。
萧崇琰这时终于完全直起身,垂眸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白发刺客来。
他与烬夜统共只见过两次。
但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戴着犬齿面具,说话极少的白发刺客。
不仅是因为他猜测烬夜亦是天柱下四人之一。
而是因为烬夜自第一次于东璜边境的山庄内见到自己时,就表现出来的那种怪异态度。
烬夜应当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但那种像是源自愧疚,仿佛赎罪一般的予取予求和无条件听从命令的顺从姿态,却很让人觉得奇怪。
这个名唤烬夜的白衣刺客,总是表现得很矛盾。
明明在流云巅杀自己时姿态决绝,整整千日围困,不见半分犹豫。
却要在事后愧疚难安,赎罪般不求回应地付出一切,在自己面前较之奴仆更为卑微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