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极有默契地弯下身去,贴在窗墙上,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学堂里......
司一司二无所事事,而他们前面的两人正在为如何写这篇名为父亲的文章发愁。
尤钱途握着毛笔,笔尖悬在纸上许久,迟迟没有落下。
而他旁边的段千寻也不遑多让,紧紧握着笔,眉头紧拧。
司一拿着笔戳了戳段千寻。
“段哥哥,你想好怎么写了没?”
段千寻摇了摇头:“没有。”
然后继续埋头苦思。
纠结到最后,他和尤钱途异口同声叹了口气。
段千寻看向尤钱途:“你也写不出来?”
尤钱途放下笔,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写。”
段千寻仿佛找到知音,多嘴一问:“是写不出来,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尤钱途想了想他那两个爹,摇头:“不好写。”
段千寻:“怎么了?”
尤钱途看了段千寻一眼,道:“我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段千寻感同身受:“不瞒你说,我也不太好。”
尤钱途叹了口气:“我从小就很怕他们,我不知道该写真实的他们,还是写我心目中想象的他们。”
段千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我从小到大很少见我父亲一面,而见我爹爹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窗外,林墨予若有所思地看了凌青夜一眼。
凌青夜轻咳一下掩饰尴尬,继续看。
尤钱途:“他们从小就打我,每天都打,可我感觉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段千寻触景生情联想到了什么,低垂眼眸:“我爹爹没打过我,但他说我是孽种,他根本不认我……”
林墨予惊讶地看着凌青夜。
凌青夜急忙压低声音辩解:“他胡说,我记得我不是这样说的!”
林墨予怀疑地看着他。
尤钱途:“其实我已经努力做到他们想要的样子了,但是我爹爹似乎已经打惯我,骂惯我了。所以每天他都要习惯性地找理由打我,骂我。”
段千寻:“你另一个爹爹呢?”
尤钱途苦笑:“与其说他看我不顺眼,不如说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过我。他一向听我爹爹的,我爹爹怎么对我,他就怎么对我,他们俩感情很好。你呢?”
段千寻摇摇头:“我父亲和爹爹感情不太好,而且我父亲太花心了,我小时候老是看他带别的男人回来,不过现在好像没有了。”
“……”跟司未渊一同前来,站在凌青夜他们身后有一段时间的帝尊瞬间黑了脸色。
林墨予越听越迷惑。
不是,你俩这是在交流谁的爹更渣吗?
尤钱途越说越难过:“总之,我感觉他们不喜欢我,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段千寻鼻头有点酸:“怎么会?万一将来他们改变了呢?你不要那么悲观。”
尤钱途声音哽咽:“我永远忘不了他让我吃掉地上饭菜的样子。”
段千寻惊了:“他那么过分?”
见尤钱途情绪失控,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既然写不出来就不写吧,就假装我们没爹,这次先糊弄过去再说。”
帝尊和凌青夜:“???”
后面的司二打岔:“说到对自家父亲的感想,我觉得我也有发言权。我和大哥三弟等了我爹爹十几年,也等他为我们取名等了十几年,结果他一回来就给我们取了个司一司二。”
司二说完,他自己都有点想笑。
林墨予:“……”
司一没说话,而是针对“父亲”的主题,提笔在纸上写下司未渊的名字。
司二见状,也在自己的纸上写下林墨予的名字。
起初林墨予还看不明白,后来他看到他俩写完就一字不动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这和在考卷上写下自己爹是某某市市长,老师你看着办有什么区别?!
这这这绝对不允许!
林墨予撸起袖子就要进去修理他们,结果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后领。
转头一看,是司未渊,还有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