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师跟药师一字之差,其实还是很不一样的,但在外人眼中,制药师接触的也是药,又知道药是治什么病的,跟药师也差不多。
不像药植师,再怎么标榜其中的技术含量,普通人也无法真的把他们区分于农人,都是在地里劳作,农人种出来的粮食还是明明白白的吃的,他们种出来的草药,也只有病了才显得珍贵,若非价高,真是一点儿都让人感觉不出厉害来。
“我觉得药植师就很厉害了,一辈子能够做好一件厉害的事,就会很厉害了,其他的,可以等下辈子再说。”
纪墨用小孩儿的口吻说出孩子气的话来,纪桑没把他那个脱口带出来的“下辈子”当真,并不知道纪墨真的是这样想的,纪墨从来不介意花时间钻研一件事情,也从来不被“第二阶段”诱惑,真的经历过许多之后还想要去学,那就去学好了,不是保存了进度了吗?也许这个系统就是个学习系统呢?
所以,这辈子只当药植师,看似是错过了“制药师”“药师”等相关技能的学习,有些遗憾,但对纪墨来说,也不过是等下一个世界,或者下下下一个世界的事情,只要确定这些技能符合系统筛选的技艺标准,那么,他总会碰到需要学习对方的时候。
香蕉、苹果、樱桃、梨……万千水果等我宠爱,哪个才是我的最爱呢?先全部吃一遍再说,不可能咬一口就放下,一个个吃完,自然是需要时间的。而其中的先后顺序,随机也可以啊!
纪墨天生就不是个急躁的性子,很有些得过且过的从容,奋斗离他还有点儿远,学习却是天赋一样根深蒂固,规定一个目标,努力达成这个目标,成长都能化作看得见的数值,对他来说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不会迷失了方向,也不用分心想太多事情,单纯而执着。
“你还小,所以这样想,以后就不会这样想了。”纪桑摸了摸纪墨的头,像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也有过很多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变的想法,可事实上,人总是会变的,就是纪桑,也不敢说自己一开始就是这样坚定的。
纪墨撇撇嘴:“为什么总是要拿‘小’当借口呢?我的想法是不会变的,所以,你愿意当我的师父吗?”
他把话题又绕了回来,抬头看着纪桑,黑眸中满是认真:“不管如何,起码现在,这时候,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师父,可以教我吗?”
“……走吧,先去你的地里看看,你知道那块儿地种的是什么吗?”
纪桑没有正面回答纪墨的问题,自己穿好了衣服,回头看纪墨的样子,像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给他穿衣服,又该怎么穿。
纪墨全没在意,自己飞快把衣服套好滑下床,身姿矫健,一马当先带着纪桑就往地里走。
【主线任务:药植师。】
【当前进度:纪桑(师父)已完成。】
系统的显示总是更加直观,也更为宽容,哪怕对方不承认这个名头,只要他真心肯教,愿意教,师父就是实实在在的师父了。
这方面,系统显然不准备故意增加难度,非要达到某个程序才能得出结论。
纪墨看过之后,就像是得到了提醒的考生,心中一下子就轻松起来,纪桑这个师父很有点儿嘴硬心软啊!
不怕他性格沉闷,就怕他心也如石头一样硬,那可就让纪墨没办法了。
这才几句话就答应了,是因为亲戚关系所以好感度天然比较高吗?
纪墨试着总结其中的缘由,他有种预感,拜师不可能一直都是“容易模式”,万一哪天碰上一个“困难模式”的,岂不是要逼死人了,与其到那时候火烧眉头无从下手,不如从现在开始总结经验,看看哪些方面会带来更高的成功率。
第一个师父李大爷算是世情逼迫,也是某种必然,纪墨抢了个先,带有一定的偶然性,第二个师父纪姑姑则是因为一定的必然性了,亲戚关系摆在那里,唯一的亲人难道不应该传承技艺吗?第三个师父洪畴也有一定的必然性,那个小部族之中那么多人,肯学雕刻的也只有纪墨了。
第四个师父曹木的话,应该就是被发现秘密,为了保守秘密,然后把一个人的秘密变成两个人的秘密这种,如果要说的话,算是为了保密?太偶然了,不具备借鉴的可能。
想着这些,纪墨的脚步却不慢,两条小腿儿飞快地倒腾着,很快带着后面踱步的纪桑来到了地头。
这一片儿都是划分给孩子们的,算是各家孩子的试验田,种的药草也是比较廉价的冬宛菜,叶可治疗疮肿,根可通利肾窍,也可以作为家常用菜,摆上餐桌,当然味道不怎么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