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的世界吗?
是那观想法的来源之处吗?
纪墨的想法一时有些远了,脚步却没停,随着木的搀扶在走,后来的侍者带来了较厚的披风,给他披在了身上,挡住了冷风,身体渐渐有些回暖。
身上的血色被池水冲走大半,剩下的那些,侍者们就像没看到似的,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不管巫祝做什么都是对的,并不会有质疑,这让纪墨感觉到了某种放松,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好好洗了一个澡,又喝下两大碗滚烫的姜汤发汗,这一晚,本来以为会无法安睡却睡得很好。
没有生病。
次日就举办了大人的殡葬仪式,说是殡葬仪式,其实就是祭祀仪式,单纯的血肉殡葬,骨和皮都已经被取走了,剩下的就是那些无用的血肉,会走一个类似火化又似祭祀的流程,最后入葬的,真正能够入土的就是那些可能包含着血肉的余烬以及大人生前使用过的法器了。
【主线任务:巫祝。】
【当前任务:专业知识学习(95/100)】
第226章
剩下的就是法器制作了。
一次殡葬仪式,送走了已经走的人,哪怕是个形式,于活人来说,心里也获得了最大的安慰,再次踏入那曾经满是血腥的屋子,见到那似还带着丝丝缕缕碎肉的骨头,还有那未曾妥善处理而有些干瘪的人皮,纪墨的心情都平静了很多。
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处置这种事情的,床是石床,一旁还有一个石质的池子,小小的方形池子,里面空空如也。
纪墨找出那几种被大人教授过的化学药剂,在池子之中蓄上水,把那些药剂一样样添加到池子之中,用一旁的木杖搅拌,再把人皮和人骨都浸入其中,这些需要经过浸泡一天一夜之后再拿出来冲洗干净了制作法器。
那时候,上面粘连的最后一丝血肉也会被洗净,干净如新。
人皮和白骨在池水之中载沉载浮,本来无色的池水已经有了些浅红,那是洗下来的血色。
木杖搅动过去,能够看到血色弥漫得更快了一些,似乎转瞬就能把池子染成鲜红的感觉。
纪墨的剥皮手艺并不好,为了不损伤人皮,上面是夹杂了很多血肉的,随着搅动,似乎有一些类似油脂之类的浮沫缓缓浮起,又有些渣滓跌落池底,场面一时血腥残酷,然而纪墨神色不动。
如果这些都是必然要经历的,那么,做都做了,再害怕或者怎样,反而显得可笑。
更何况,按照巫祝的知识,这是必然经历的一个过程,一代如此,代代如此,他既然继承了巫祝这份职业,继承了这份技艺带来的知识,那么,照着做本身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并不是要shā • rén害命,也许是难以接受了一些,但真的接受了那些知识,以那些知识的逻辑去看,又都是应该的。
人从天地中来,死后返还天地,如同尸体最终会降解成土壤的养分一样,无可厚非,而巫祝借用天地鬼神之力,通过上一代巫祝的人骨制作的法器来借用其灵,这本身也是一种寄托的意义,像是让前人通过这样的方法来“看看”后辈所为,是否配得上这份传承。
若如此,何必恐惧尸骨遗骸呢?
比起干枯的手爪,孤零零的眼珠,这种存在,似乎也还好吧。
人皮在池水之中舒展开来,隐约似有人形于其中徜徉,纪墨放下木杖,于池边静坐,不自觉又用上了观想法。
也许是错觉,这次的观想法似乎又有精进,那树干可是又高了一些?
大人走了,纪墨的修行还在继续,每日晨起的修行从不耽误,而每日晚间的观想法,则因为其实用性而被纪墨提到了日常,只要闲下来,有时间,就会去观想。
不知道哪里来的错误观念,也许是小说之中得来的,说是修炼要时时刻刻,最好能够让它自动运转为好。
纪墨不知道这种说法对不对,但他很想尝试一下。
可惜,观想法的起始,必然是要用思想做引导的,有倾向性地去“想”,然后才能“观”,这两者的先后顺序是不能错的,也就是说很难做到时刻运行,顶多是让“想”的速度变快,尽快进入状态罢了。
第二日,纪墨开始制作法器,池水之中捞出的骨和皮都被清水冲洗过,皮撑开在一旁晾干,骨擦干之后就可以雕刻了。
骨杖的雕刻并不难,并不需要什么镂空花纹之类的东西,拿着天然如杖形的骨稍稍做出一些修饰就好,而那些不规则形状的骨则需要做一些小巧的东西,更短小的骨杖,或者是骨笛那种存在。
再不然就是人骨铃铛。
这个还真不是纪墨的首创,这个年代的乐器也许还不到琴那么复杂的程度,但鼓、笛、钟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存在,铃铛如同小钟,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乐器,女巫手腕上的红绳,不知道能够编入多少个铃铛,不过那些铃铛大多是铜制的,少有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