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知道怎地想到某个冠以科学之名的调查研究,好像是在说很多人没有被蛇咬过,甚至从没见过蛇,为什么看到蛇的第一眼就会觉得害怕呢?
答案是先祖早把某些恐惧写成了基因,编纂到了遗传密码之中,让所有的后辈都拥有一样的想法。
这个可真是厉害了,若是能够把记忆也编进去,是不是就等于自己克隆自己了呢?转世重生都不需要经过他人之手了。
便是不考虑那么远,若是把知识也能这样编进去,后辈一生下来,起点起码是大学文凭,想一想,似乎以后的奋斗都更容易了呐。
祖辈能做到的,为什么后辈做不到,若是后辈也能把自己所会的编入基因之中遗传下去,恐怕某些方面都能做到家族垄断了,研究院里那些人的子女还是研究院的成员,三、四岁就会做什么什么实验,五、六岁就能参加什么基因研究,七、八岁就能独自发表有关基因密码的论文,九、十岁的时候,已经可以接替父辈的工作了,可以想象,当他们到了适婚年龄,孕育出来的后辈,怕不是一二岁就直接成为研究院的大佬了。
以后这个国家,可能就是一群五六岁孩子的过家家。
想法有些远,回到眼前,纪墨看着那白蛇懒洋洋地吞食老鼠的尸体,对那老鼠的尸体,纪墨还有印象,是某几只猫送回来的。
猫猫似乎有跟主人家送食物的习惯,老鼠啊鸟儿啊,还有一些小昆虫,偶尔就能看到床铺边儿摆放着这样的东西,再给猫猫吃,哪怕是它们自己送来的,它们也不会再吃,似乎这些东西死了,对它们而言就失去了食用的价值,那种偏着头躲开的样子,总让纪墨有一种它们在嫌弃这些尸体的感觉。
把嫌弃的给主人吃,是个什么意思?
反正不强求他们一定吃,扔掉就好了,大人却不让把这些扔掉,之前纪墨还意外,莫不是除了小鱼干之外还能制作什么鼠干鸟干之类延长保质期?
现在看来,喂蛇可真是极好的选择了。
“若是一次量多,七八天喂一次即可,一月两三次喂食,无须太频繁,比较好照料。”
蛇吃鼠尸都是活吞,张得老大的嘴一次就把鼠头咬住,然后靠着口腔内部的缓慢蠕动,一点点吞下,直到最后老鼠尾巴留在外面,慢慢进入的样子,就好像是那吐出的蛇信子在缓缓收回,很有些骇人的感觉。
整体条状匀称的白蛇,在吞食了老鼠之后,能够看到那微微的凸起在不断向下,直到某个位置,留下一个恍若凸起的弧度来。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几只之后,那个凸起的弧度就像是怀孕的小腹,有了明显的圆鼓鼓的感觉。
这个时候,大人就不再喂了,转而又拿一些同样是猫猫送来的虫子来喂食一旁的小蛇。
相比于白蛇的体型,这些小白蛇就很是玲珑可爱了,被喂食的时候那张开蛇嘴嗷嗷待哺的样子,倒像是抢食吃的幼鸟。
大人自己喂了个开头,后面就让纪墨来喂,还别说,真的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的时候小白蛇自己触发弹跳功能,却又卡不准位置,会直接把蛇牙咬在纪墨的手上,流出血来。
见状,大人皱眉,直接把该条小白蛇拽出待喂的圈子之中,拎出来单独教育了,不能完全是打,蛇记仇,若是不好好教,下一次只怕咬得更狠。
哪怕是没毒也要叼下一块儿肉的那种,当然,以蛇的牙齿来说,先天条件不足,咀嚼什么的,不太可能做到,但即便如此,对人来说也很是麻烦了。
后面再喂食,纪墨就被换下来了,大人给了他一块儿帕子让按住伤口,退到一旁,看着大人喂食。
等到喂完出去,大人又让纪墨打开帕子,看了看里头的伤口如何,这样的关心让纪墨还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就是意外,那小白蛇也不是故意的……”
“干的活儿太少了,皮太嫩,这么容易破,以后就多注意,它们可不能见血腥!”
大人的话直接当头给纪墨浇了头冷水,竟不是关心他,而是怕他这“皮太嫩”拖累了小白蛇,让它们见到血腥。
好吧,早在跳蚤事上,他就发现大人关心的重点总不是自己,先来后到,他这个后来的总不容易抢占这些动物在大人心中的位置。
纪墨沉默了,或者是他这种沉默让大人意识到了什么,他假咳了两声说:“没什么事儿,回去上点儿药粉就好了。”
小白蛇的牙齿其实也没多锋利,总的来说,这又不是用来咀嚼的牙,就是挂住动物方便吞食的牙,所以……
“嗯,我知道了。”
乖巧应下,纪墨也没准备因为这种小事就跟大人翻脸,对方能够迟钝地意识到眼前人是自己徒弟,还有关心,就很好了,虽然,可能回去之后也用不到什么药粉了,现在血都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