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它的就是母兽的一爪子,直接拍在侧脸上,让它的脸跟变了形似的。
早在公兽作死的时候,纪墨就从对方身上滑下来,来到小兽身边儿了,公兽这家伙有点儿缺心眼儿,可能也是纪墨的体重太轻,完全让它感觉不到负累,跑的时候那是一点儿顾忌都没有的。
这就是不带孩子的父亲会有的毛病。
穿过树枝间隙的时候,它都是只看自己就过去了,背上的纪墨会不会被树枝打下来,啊,背上还有人吗?
幸好纪墨小心,在发现公兽的速度很快之后,就伏低了身子,几乎是把自己摊成一张饼,手脚并用地紧贴在公兽的后背上,即便如此,等到公兽稍微停下的时候,纪墨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四肢有被树枝或者干脆是粗糙的树皮划伤。
公兽跟母兽打闹的时候,也不会顾忌背上有人,笑闹着摊在地上打滚之类也是有过的,母兽那时候就像是一个御兽师,又或者是母亲大人教训不听话的儿子一样。
纪墨机警,还有好几次差点儿因为应变不及时被公兽压在身下,一千多斤,就是不把全部重量压在身上,也足够让人好受了。
小兽相对就靠谱多了,没有父母的本事,只能够在林间地面上奔跑的小兽速度不快,比不得那两个,对纪墨却更温柔一些,多少还有从小长大的情分吧,会在休息的时候主动过来给纪墨舔伤口,那些小的擦伤多了,连成一片,看着也挺惨的。
琥珀色的眼睛之中的同情几乎要满溢出来,纪墨才要为小兽的温柔善良而感动,就会看到它那翘起来的好像是在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一家三口,真是……
小兽没有动,纪墨就在一旁陪着,看着公兽跟母兽打闹一会儿,两个就跑开了,不知道是忙里偷情,顺带捕猎,还是专注捕猎,顺带调情,被舔了一身口水的纪墨没得嫌弃,在附近开始采集一些有用的草叶果子来。
纪墨身上有一个很简陋的小包,用的就是当初那块儿襁褓布,丝滑柔软,似乎是什么好料子,几年都没见褪色,纪墨小时候是当被子盖的,保暖效果不佳,聊胜于无,长大后,本来想用来做个短裙遮羞,后来却因为携带物件不方便,改做了个小包。
幸好二阶巫祝世界,纪墨就是在很原始的状况下活着的,对某些采集和原始的缝纫技能,还是有些的,把藤条泡烂,沤出来的丝经过清洗之后拴在某种荆棘的刺上,把那刺当做天然的针穿过布片的边缘先做一个简单的锁边儿。
纪墨小的时候见过姥姥是怎样操作缝纫机给床单锁边儿的,就是把布条边缘多折两下,把毛边儿折到里面再缝,这样就不容易脱丝开线了。
做完这件事,再拿针把布片缝成一个口袋,这就简单多了,纪墨只要保证口袋的口子不会太大散开,就可以随意缝了,至于最后垂下来的那好似花瓣一样的边角,他也没多做处理,就那么留着了。
再用一根藤条作为包带,跟布片余出来的四角绑好,一个简单的袋子就完成了。
斜挎着放在身前,比起用枝条编织而成的筐子之类的,这个布袋的好处就是不会保持固定的形态,很方便必要时候的挤压。
里面的东西也不多,常备的两样就是纪墨经过千辛万苦制作好的丝线和针了,其他的,就是这次出行,小兽很有先见之明先采集的洗发水草叶,这东西应该有保质期,完全干了之后就没效果了,小兽不知道这个,还当能够一直用,某日见纪墨把所有都用了,还没给它清理干净毛发,有些不解,冲着纪墨叫了几声,像是在斥责他浪费一样。
纪墨就把用完的草叶给它看,小兽自己看了看,嚼了嚼,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也不道歉,头又伏在纪墨的腿上,给了他一个正脸,闭上了眼,这是可以摸摸额心白毛的意思了。
那时候,纪墨就会俯下身,在它的白毛上轻轻亲一下,表示自己不计较了。
语言不通的好处在这种时候就很好了,完全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骂了什么,不用往心里去,听着好听还能当曲子伴奏了,何必计较呢?
小兽似被这种温柔闹蒙了,闭上的眼睛会睁开一只,偷偷看他,然后在纪墨看过来之前,又赶紧闭上,等到纪墨不看它,它又会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他……如此反复,很有些意思。
这种睁开一只眼偷看人的小动作,总是让纪墨忍不住心中喜爱,要多给两个亲亲才好。
被亲烦了的小兽就会双爪推门一样去推纪墨的脸,那嫌弃的样子,像极了不想被大人亲亲的孩子。
嗯,我是大人,你是小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