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考试时见到的那一幕,那时候的无忧,看起来过得不错,不管她那个教主之位是怎么来的,但看她过得好,也就好了。
能够过得那样好的无忧,恐怕对蛊虫的了解不比自己差,说不得还更好,在控制类蛊虫上,她总是更有天赋的,而在创新蛊虫上,她也不弱于自己,再有……
想到屋子里的蛊虫,那些还在地下室的蛊虫,无忧发家,会不会就靠着它们呢?
若不是……
养猫养狗养虫子,养的时间久了,哪怕是一只毒虫,也能看出英俊美丑来,若是放着它们就那样饿死,实在是……
这样想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当时过于仓促了,竟是在让无忧离开后就一直等在那家人门口,等着人抓,没想过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不过,既然《蛊术》被无忧带走了,那么,那些蛊虫,应该也不会流离失所,成了镇子上的祸害。
如此,也就可以了吧。
临到眼前,才发现很多事情要操心,终究是有所留恋的。
“你……嗬……嗬……”
刚才不怀好意靠近纪墨的一人捂着喉咙后退,跌跌撞撞地撞到了身后的人,他身后的人急忙避让,不敢触碰,那人的脸色太难看了,涨红着,喉咙之中似乎卡着核桃一样,不停地大张着嘴,咽喉都露出来的样子却就是无法呼吸到空气的感觉,不一会儿,便是脸上发紫,宛若被扼喉致死一样,而扼住他咽喉的,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双手。
这是自己掐死了自己?!
旁边人不知道怎么办,纷纷避让的同时,再看纪墨,眼神之中就多了一些畏惧,这样的人,的确是能够shā • rén的。
倒地的那具尸体已经做了先驱,他们再不会有什么冒犯的想法了。
只能说监牢之中的人都太无聊了,没有劳动改造的机会,每天被关在这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总想要找人发泄一下,而纪墨,就是看上去很好捏的那种软柿子,能够给他半天的清净,已经很难得了。
“你做了什么?!你不是大夫吗?”
有人发声问,好奇居多。
纪墨轻叹一声:“你们都不知道,医毒不分家的吗?大夫shā • rén啊,从来不用刀。”
看到周围人一副又惊又怕的神色,看着他们稍稍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动,纪墨的心情忽然又轻松起来,脸上露出浅笑:“我还带了很多毒,你们要试试吗?”
这个牢房,在他被关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里面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想当年,他小的时候想要找恶人试药的时候就打过监牢的主意,可惜监牢不好进,试毒之事也不好摆在明面上,现在,倒是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
他被抓进来的时候,许是态度太好,像是自首从宽的样子,并没有被搜身,随身的那些蛊虫还在,包括一些毒粉之类的,他早就跟着丽养成了随身携带这些东西的好习惯,现在么,倒的确是自保的好手段了。
不想害人,却要shā • rén,立威的手段就是这样简单粗暴。
“他shā • rén了,他shā • rén了!”
有人跑到铁栏旁喊叫,希望得来狱卒的注意。
狱卒被声音惊动,过来看了看,发现人的确是死了,再看到被指责shā • rén的坐在一角的纪墨,暗骂了一声,却也不敢轻易靠近,指挥着牢房里的人把那死尸拖到门边儿,他们再开门取走。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他们这些镇子上的人被蛊师祸害惯了,早就知道有些毒是会蔓延的,不碰还好,一旦碰了,就直接上了身,自己也得不了好。
纪墨半闭着眼,宛若假寐一样,听到外头狱卒咒骂这些胆小的人,方才睁开眼,轻笑了一声说:“不会传染的,随便碰,没关系的。”
听他这样说,这才有人敢去触碰,揪着那死尸的衣角,把人拖动到牢门旁边儿。
“给我换个房间,我不要在这里!”
“我也不要在这里!”
之前还相安无事的气氛,因为这一闹,马上有人提出了换监。
顿时吵成一片,那些狱卒大约是为了耳根清净,又或者也怕再死人不好交差,一边骂着:“都是死囚,瞎折腾什么,怎么死不是死。”一边给人换了牢房,不消片刻,便只剩下纪墨和另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一人一边儿,互不侵扰。
或者是这种对立的局面,纪墨难得多看了那蓬头垢面的人一眼,对方一动不动,若不是见过他抢夺饭食时候如同恶鬼扑食的贪婪勇猛,恐怕真的以为这人就是一个痴傻之人,木木呆呆。
一时好奇,那人倒不像是心存死志,怕不是在思考什么。
想过又微微摇头,自顾且不暇,哪里顾得上旁人,多半是困在这里,闲得发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