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更好的。”
王大匠意有所指。
他对这一片儿的预期,也就是王九郎现在做出来的这个样子,中规中矩,完成了预期,就算是好的。
可,有了纪墨隔三差五的请教,还有纪墨的种种想法,以及那些想法可能达到的预期,再看这相邻的一片儿,哪怕布局并不相同,让人也感觉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足之处。
这种遗憾之意流露出来,却让王九郎狠狠瞪了纪墨一眼,都是因为他,这才……
有些东西,对比最是要命。
等到纪墨那边儿如期完工了,王九郎也跟着王大匠去看了看,他自然知道哪些地方不跟预期之中的一样,指出来,哪里想到王大匠连连点头,夸赞:“不错,这样的确是更好一些,对,对,就是这样才好。”
弄得王九郎仿佛枉做小人,再听王大匠话语,知道他们都是商量好了才改的,更是莫名气愤,怎么还能这样的!
被亲爹蒙在鼓里,这事儿可大发了!
王九郎甩手就走的时候,王大匠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儿,反而看着他的背影皱眉:“这脾气大得!”
摇摇头,叹口气,对纪墨又是满心的期望,“你这里,我没什么可教的了,剩下的就是经验了,你若是还愿意,就在这里留着,后面有什么,竭尽所能,我都让你看一遍,知道个顺序。”
王大匠并没有自持经验在纪墨面前倚老卖老,说这些的时候,极是诚恳。
纪墨谢过,当下表示要留下来看看。
后来某一次纪墨曾经在王大匠酒酣之时,问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故事之中的王大匠可是让孙爷爷弄得没面子极了,哪怕是上官,那种情况想要不记恨都是圣人度量了。
“你爷爷脾气不好,却肯教人,他教了我那么多,我如今也没教你什么,带一带你,只当还回去一些。”
王大匠说着醉话,满嘴的酒气熏人,“这人啊,什么都能欠,就是不能欠人情,不然总是记挂着,放不开啊。”
最质朴的思想也莫过如此了。
纪墨这样想着,又给王大匠满上,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实在应该让他跟孙爷爷谈谈,也免得孙爷爷脾气总是冷硬。
后面纪墨又跟着去做了些小事儿,总揽全局之后,也该着眼一些小事情上,各种各样的小工,他都跟着做了至少一次,体验一样,重点着眼于小事之中的难点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