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路过某条街道的时候,看到路旁有人在施工,纪墨就停下来,跟着看起来。
能看,能听,便能知道一些材料的来源,同样能够看出他们的工艺的确是有些不同了,还是在进步着的,却也有些老旧的东西都被丢掉了,没有人称呼“营造师”并不稀奇,单单建造一座房子,本来也不是必须要用到营造师。
何况,营造师在纪墨学的时候已经近乎没落,这四千年,还能留下多少余波,可想而知。
没有“大匠”这样的称呼,似乎也不意外,朝廷才能养得起大匠,那样的人负责的都是大工程。
可,连专精的“工匠”都不听闻,一众干活的工人,称呼那位打头的只叫“某头”,这种称呼本身,似乎又说明了某些变化。
纪墨微微皱眉,似乎体察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很快又宽心起来,营造行业,不太可能直接消亡,人活着,总是要住房子的,总是免不了要有建筑的,也许建筑的工艺和材料都有变化,可既然存在,那么建造这些建筑的人就总是需要的,只是称呼可能换了,也没什么。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叫法,朝廷上大臣的官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那工头也在指挥着,却没什么底气的样子,把事情分派出去,自己也在某处埋头苦干,其他地方全然就不管了,并不是那种总揽全局的做派。
其中还有短工出现,专门出来做某处雕花,做好了就不管了,至于最后安不安得上,尺寸是否没问题,那就是工头的事情了,那工头年龄挺大,眼神儿有些不好,因为看花了眼,错了一个尺寸,被工人冷嘲热讽,气得纪墨都想要骂人。
他们这么能耐,他们怎么不自己干呢?还要别人报数据做什么?
第644章
敬畏,在消磨。
潜移默化之间,有什么变化在发生,并且逐渐变得巨大化,可纪墨并不能够一窥全貌,这座城,离中心到底还是太远了,同样,那些余波荡漾到这里,波纹浅浅,也看不出几分端倪。
“这样的城,在当年,也算是雄城了。”
有人这样点评,傲慢的口吻。
纪墨听得刺耳,事实是事实,但那隐含在话语之中的瞧不起实在是让人不忿,同样的境遇,难道他能够做得更好吗?
也许,是能的。
附近要建新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