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纪墨醒来的时候,祝容已经不在了,他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儿,找到了祝容留下的馒头,吃了半个,又拿出笛子来开始练习吹曲,用笨办法反复尝试之下,纪墨已经摸索到了一点儿窍门,这一次再吹奏,效果就好了很多。
他静静感受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在乐曲声中被调频,然后有一种难言的“静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稍稍分神的时候,就感觉不到了。
回过神来,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祝容,他的手上拎着一只死兔子,灰扑扑的兔身上,血色染红了皮毛。
“师父。”
纪墨迎上去,想要帮忙拎死兔子,祝容抬了抬手,没让他沾手,“继续吹。”
听到祝容这样说,纪墨也没迟疑,拿起笛子横在唇边儿,吹起了小曲来,这一首曲子已经不知道吹奏过多少遍了,可谓是烂熟于心,流畅至极。
曲子不长,很快就吹完了。
纪墨停下手,仰头看着祝容,等待着祝容说话。
祝容微微点头:“尚可。”
这算是认可了他的努力?
脸上露出小小的笑容来,连那些微的疼痛都顾不得了,纪墨没看自己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依旧足够灿烂。
哪怕经过了那样的伤痛,积压了那样的仇恨,脸上还挨了狰狞的伤,可当他笑起来,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刺得人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