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纪墨起来做饭,这些事情以前都是祝容做的,今年纪墨长高一些了,才把事情接过来。
也不用特意说什么,就是早早起来,在木屋外垒砌的灶台那里做饭就可以了,生火做饭这种事儿,纪墨已经很熟悉了,并不费劲儿。
等到祝容醒来了,见到现成的饭,第一次,祝容还不敢吃,像是怕纪墨下毒一样,之后才慢慢习惯了,偶尔还会点菜,让他把鸡蛋煮上,切个咸菜,或者干脆做个蛋汤之类的加菜。
纪墨做早饭一向简单,有馒头就热馒头,下头烧的水里放上一小把米,等到馒头软了,下面的粥也好了,再从坛子里捞上一块儿咸菜来,切一切,就能就着米粥馒头吃了。
祝容如今也很习惯了,坐在纪墨做的小凳子上等了等,等到饭好,就换到桌前坐,静等着饭碗递到面前,直接拿筷子吃饭就好了。
饭后,打个哈欠剔剔牙,祝容问:“曲谱可还记得怎么写?”
“记得。”
纪墨说着,甩干净手上的水,捡了昨日里随手扔下的木棍,用脚蹭了蹭地面,蹭出一片平整的地儿来,再拿木棍在上面写。
见他写得认真,祝容便站过来看,因为纪墨还没顺完《凤凰引》的呼吸法,所以只是写曲谱,并不特意标注呼吸关键。
祝容看的时候,却像是脑子里早已经有了呼吸法似的,顺着那音就往下走,第四音的时候,忍不住一声闷咳,“不对,这里不对。”
他叫停了纪墨,指着那第四音,说:“这里不对,你写错了。”
纪墨一怔,难道这里有《凤凰引》这样的曲谱,而自己真的写错了?
祝容见到纪墨呆住,拿着长一点儿的木棍指点,在地上划着,把那个音划掉,换上了一个音,字还没写完,又说:“不对,也不对,这里不合适……”然后是换下一个音,再下一个……
开始他还记得是要跟纪墨说,后来却着迷于更换文字一样,不断地在上面涂画,那一小块儿地面都被划得凌乱了。
“不对,还是不对……怎么还是不对……这个音不合适……难道还是这个音……不,不对……”
祝容着了魔一样看着地面,木棍不断在上面划来划去,纪墨看着有点儿担心,这是入迷了?
“师父?”他试探着叫了一声,见祝容没理会他,便上手去拉祝容的胳膊,正好拉动那拿着小木棍的手,木棍刺啦一下,直接划掉那几个音,祝容的头脑也随之一清。
“你从哪里来的谱子?不成曲调,糊弄人的!”
祝容直接扔了木棍,下了定论,还有些恼怒纪墨以此消遣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