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没什么,他也没想过害那个小小的孩子,可,孩子生病了,种种证据都表明跟他有关,他不承认,当然不承认,他凭什么那么做,年岁差那么多,一个孩子就能威胁到他的嫡子地位吗?
后妈这一次没有帮他,只是哭,说他可能不是存心的,只是一时想不通之类的,自责自己疏忽了对他的管教。
渣爹越听越怒,行了家法不说,还打断了他的腿,再后来,宛若图穷匕见一样,让他知道了家人的真面目……他被毁了容扔出来,没有被直接杀死的原因,可能是渣爹不想沾染杀死亲子的罪孽。
纪墨听过他的痛哭,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就是那样大到无法让人接受的变化,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呢?
一个少年,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少年,无计可施,勉强求生就是他最大的挣扎了。
“师父,你说的对,其实没有什么难的,一切都很简单,本来就很简单。”
为之痛哭,为之仇恨,也不过是因为在意罢了,等到不在意的时候,那些人又能如何呢?
老人睡梦中的呢喃,像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可眼角,却还是有泪珠滑落。
纪墨轻叹,想要为他掖一下被角,手从被子上穿过,才发现已经无能为力,看着他的样子,又是一叹。
看起来还好,可,真的还好吗?
冷冷清清的房间,仿佛没有什么外人来,也的确是没有外人来的,经常跟他在一起的只有下人。
是没有亲人吗?
也不是,纪墨看到有人来央求老人,想要跟他学习乐师之技。
“你学不了。”
看着面容青春的少年,老人一句话否决。
少年不肯认同,他反复央求:“为什么学不了,爷爷,除了我,咱家再没人要学了,你就教教我吧,总不能好端端地让这一门技艺失传吧。”
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纪墨在一旁点头,对啊,无论怎样,技艺总是要传下去的。
“你学不了。”
老人还是一样的拒绝。
少年不肯罢休,在反复央求无果的情况下,一次趁着老人不在,偷偷来房中偷偷翻找,找到两本书,藏在怀中带走。
纪墨眼尖,一眼就认出那分明是自己写的书,上面的内容,应该也是有心乐和战乐之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