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季道:“我不是英明,而是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手段。你主子我不会去算计别人,但如果别人要算计我,也要看看我乐不乐意给他算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卓季说:“困死了,我要睡一会儿。”
“是。”
主子心里有成算,小慧也就不担心了。而回到西三院的燕宣则考虑着明天这礼该怎么送过去,既能让卓季原谅他,又能博得陛下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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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的仪仗在酉时过半才回到郸阳宫。永安帝回来就马上沐浴更衣,晚上还有宫宴。就在永安帝沐浴的时候,他知道了宫里今天发生的事。得知太后不仅让卓季去了御花园,卓季还唱了首歌,太后都听哭了。
收拾整齐的永安帝直奔寿康宫,看到他回来,太后显得十分高兴,张口就说:“皇儿今日累了,晚上的宫宴可要少饮些酒。”
“还好,来回的路上都有歇息。”
“辰和辰可还好?”
“都好。辰下了山就睡了,回到宫里醒过来精神不错。一路上也没有哪不舒服。”
太后欣慰道:“看来给辰调养的那些法子还是有用的。德也能放心了。”
永安帝问:“娘,卓季今日在御花园里唱歌了?”
太后笑了:“是啊。唱了首帝王歌,为娘听得眼泪都没能忍住,可惜你没听到。”
永安帝有点郁卒。张弦这时候出声:“陛下、太后,时辰快到了。”
压下询问细节的欲望,永安帝扶太后起来,去奉天殿。重阳宫宴,出席的只有后宫诸人和宗室成员,属于家宴,所以摆在永安帝的奉天殿。永安帝携太后抵达的时候,宗室成员和后宫的妃侍们已经全部到场了,卓季也在其中。他换了身白绿相迭银线绣花裳,换了一个发式,插了一支碧玉簪,两手各戴了一枚宝石戒指,左手腕上是一串明晃晃的蜜蜡十八子手串。脸上仍是未涂脂粉,嘴唇也仍旧只涂了一层小慧的润唇膏。天气干燥,涂点润唇膏也免得嘴唇起皮不好看。哥儿不会长胡子,也因此才能化妆、打扮,不然就真是没法看了。
永安帝和太后一出现,所有人行礼恭迎。永安帝让诸人起身落座,他扶着太后先坐下,然后才走到上位的龙座前坐下。右侧两排坐着侍,第一排以嘉贵为首。左侧三排坐着妃嫔,第一排以惜贵妃为首。宗亲按照身份地位坐在左右妃、侍的后面,为首的分别是献义王和吴绍王。卓季坐在第一排的位首位上。似乎是为了照顾他,一向会坐在嘉贵旁边的德坐在了明的旁边,挨着卓季。
永安帝有两位侍,一位就是卓季这个顺,一位是瑾。和卓季相比,瑾在宫里就显得很透明了。瑾是四公主的生母,叔叔是国子监祭酒。永安帝有四位公主,其中三位都是妃嫔生的,只有一位是侍也就是瑾生的。
落座后的永安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卓季,很高兴他能来,也很满意他特别装扮了一番。至于没有涂脂抹粉,永安帝倒觉得挺好,反而觉得有几位侍和妃嫔的脸涂得太白,看得得慌。燕宣也来了,看得出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坐在第二排雅人位的最末位。永安帝后宫的侍不多,只有两排的人数。
永安帝坐下后先发表一番重阳感言,然后再说一些对宗室和后宫妃侍的诫勉,之后宫宴正式开始。永安帝喝第一杯酒,之后就诸位随意了。卓季很郁闷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这皇帝陛下管得也太宽了,把他宫里的酒都收走不说,这宫宴都不给他酒喝。
“顺,你到底是胡言些了什么,叫陛下给你下了禁酒令?”
放下酒杯的德笑问。卓季很无辜地回道:“侍身就跟陛下说梦到陛下要把侍身五马分尸,陛下就生气了。”
“……”德拿帕子捂住嘴咳嗽了起来,等他缓过来,他没好气地说:“难怪陛下要禁你酒,你还真是酒后胡言。”
卓季撇撇嘴:“谁还没个说醉话的时候。”
歌舞起了,德趁机道:“在这郸阳宫,最怕的就是胡言乱语。陛下宠你,你自己更要慎言。得宠不易,失宠却恰恰相反。圣心难测,待翌年选秀过后,这宫里不知要多多少新人,比你美、比你有才情的也大有人在。”
德点到为止,卓季真心地说:“谢您提点,侍身以后一定慎言。”
德点点头。
永安帝微微斜着身子靠在腰枕上,他今天确实有些累了,不过他心里现在犹如一只猫在抓。借着饮酒、吃菜的动作去看几眼卓季。见卓季跟德聊得欢畅,却一眼都不看自己,他就很气闷,还不能表现出来!